仲婵想，她大概是某某宗最没用的女修。

她的同门勾勾手，便能引来追求者无数。

而她，为剑尊痴，为剑尊狂，最后一片真心奉上，换来的却是他毫不犹豫地飞升上界，得证大道。

剑尊禄泽，为人冷心冷情，是皑皑山上融不化的一捧雪。

她早该知道的。

禄泽飞升那日，空中金光乍现，白浪掀天。风沙吹了仲婵满脸，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求他留下来。

他只微微侧了头，眸光没在她身上半分停留。下一瞬剑意凌厉，寒芒袭面，一如他这个人，残忍又决绝。

他就这样，割断了自己的衣角，任由仲婵抓着那片破布摔进土里。

狼狈至此，也没求到他丝毫怜惜。

也是那天，仲婵哭干了所有眼泪，痛过了也就放下了。

禄泽不爱她，她找个乖巧懂事的奶狗替身，日日培花栽草，亦能过得自在。

就算后来，世人都传剑尊破天重返，仲婵心里也不起一丝波澜。

是夜，仲婵冷眼看着，曾经高山仰止的剑尊，伏在她身前，红着眼尾，一遍遍细吻过她的指尖，话语间带着无限痛苦和酸楚：“阿婵，阿婵，求你别不要我。”

*

禄泽飞升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离了妖女后，他会想她想到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