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的范围有限,力度有限,而冰面却如此宽广,自然要花上不少时间。
可是上游的河水却不等人,距离上一次泛滥已经过去六天了,如今已经有了又一次泛滥成灾的迹象。
必须再想个办法拦住河水,佐以破冰,才是万全之策。
“不如在流动水域再挖一条水渠,将水引至别处进行分流?”秦淞提议道。
“可挖水渠也要花费不少时间,这来得及吗?”
“若是投入足够多的人力去挖,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县令调人。”
说做就做,时间不等人,他们必须加快速度。
或许是天气过于严寒,又或许是一心想要赶紧办事,凌於连屁股上的疼都忽略了,一个劲的让小秋快马加鞭地往县令府赶,若不是身体不行,怕是早已亲自骑马前去了。
到了县令府,有了皇上的谕旨,并且来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县令没有过多犹豫,十分配合秦淞和凌於的安排,立刻抽调大部分人马去挖水渠,而剩余的人则负责装制炸药,连家丁都被召去干正事了。凌於和秦淞则带着自己的那批人回到凰河,拿着从县令那里借来的工具开始凿冰。
以广泛凿破和深度并举为目的,十来个人在冰面上努力的凿冰。
而凌於和秦淞却起了争执。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凿冰太危险了!我绝不能让殿下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凿冰要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陛下任命的是我,我有绝对的管理权力,殿下若执意要去,那我只好派人强行送殿下回宫了!”
“你敢威胁本宫!”
“我这是为了殿下的安危考虑!”
在这件事情上,凌於没有丝毫让步。
“你……好!可以!我就在这看着,不到冰面上去!”
最终秦淞还是咬牙切齿地妥协了,他知道凌於会说到做到,真的有可能把他送回宫去。
于是,凌於和十几个人分散凿冰,秦淞就在岸上站着,时刻注意他们的情况。
凌於手劲大,凿地十分卖力,已经换了几个地方了,秦淞就一直跟着他,站在他附近的位置。
忽然,凌於发现自己凿的这块冰下方似乎有游动的的痕迹,此时他蹲着的这块冰面也开始浮现出裂纹,凌於暗叫不好,没等他躲避,冰面瞬间破裂,凌於“嘭”的一声就掉进水里了。
而更糟糕的是,由于在冰面上蹲的时间太长,天气也十分寒冷,腿本就僵硬麻木,在情急之下用力一蹬后,抽筋了。
凌於沉下去只是一瞬间的事,秦淞眼睁睁看着人一下就没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话不说便跳进河里,向凌於掉下去的地方跑去。
腿上使不上力,身体止不住地往下沉,凌於看着自己离湖面越来越远,心中不禁漫起一丝恐慌。
儿时就曾落过湖里,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和绝望感裹上心头,十分难受。
一个残缺的画面断断续续地印入凌於的脑海,岸上,有个女孩儿,在笑,她在说话。
说的什么呢?
好像在说,
“去死吧!”
他听不清了,也看不清女孩儿的模样,只是她似乎笑的很狰狞,而他,很绝望,很心痛,似乎想拉住什么,却只能无力无助地下坠……
连凌於自己都没注意到,眼角不自觉地落下一滴滚烫的泪水,被寒冷的河水混杂,消失不见。
就在凌於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臂膀有力地揽住他的腰肢,带着他向上游去。
所幸落入水中的时间不长,凌於刚被放到岸边,就急促地咳出几口水,眼神迷茫地看着坐在一旁略显狼狈的秦淞。
他刚刚在水底,好像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什么呢?这会儿竟然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没事吧?”
秦淞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索,看他那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总不能是冻傻了吧。
刚才凌於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拽着他的胳膊不放,看起来是怕极了坠河。
闻言,凌於才像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似的,连忙摇头。
“我没事,殿下,我们的衣服都湿了,不如先回去,这里交给他们,能凿多少炸多少,我们明日再来看?”
天色渐晚,河水冰冷刺骨,凉意侵入骨髓,若不换身衣服,必然会着凉。
“好。”
县令专门给他们备了一间宅子,等他们到达那里时,天已经黑了。
县令也算用心,还安排了些人来伺候,凌於让人把沐浴的热水送到殿下房里去,自己则换了身衣服,就去厨房里煮姜汤。
回来的路上凌於一直恍恍惚惚的,他一直知道自己丢失过一段记忆,但他一向随遇而安,顺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