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边定下计谋,安陵容虽不知晓她会从中作梗,但也时时刻刻防备着。
好在原主生来就嗅觉灵敏,如今她怀孕后更加灵活。
这日她刚喝了一口金丝燕窝,还没咽下去就吐了出来。
她只觉得这金丝燕窝入口隐隐有一股酸味,和往日喝的截然不同。
“小主怎么了?可是这燕窝有哪里不对?”
芳华担心的将帕子递上,把燕窝放到鼻尖闻了闻,却并未闻出什么异味。
安陵容一直心有防备,让春棠查看燕窝是否有什么不对劲。
春棠毕竟学了那么多年的医术,虽然是保胎方面为主,但对旁的也多有涉及。
她浅尝一口,随即吐了出来。脸色十分凝重:“小主,这燕窝的酸味不同寻常。和变了质的食材截然不同,只怕另有蹊跷。”
“快去请白太医来看看!”
芳华忙让小德子去找太医。
白启书听闻安陵容的吃食中疑似有问题,吓得背着药箱就往承乾宫跑。
他现在负责安陵容的这一胎,万不敢出差错。
可以说这宫里,除了皇上以外最关心安陵容身子的就是他了。
谁让他全家性命都在这位小主身上呢?
“白太医来了!”
白启书刚跑到承乾宫,就被刘奎等人拉到安陵容跟前。
他给安陵容细细把脉,良久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
“小主身体稳健,没有什么不妥。”
安陵容这才放下心。
她虽然笃定自己小心万全,但也害怕皇后的手段。
毕竟皇后心机太深,母族又是乌拉那拉家的,又有太后这个深在后宫屹立不倒的最后赢家做靠山。
谁知道会不会有更可怕的手段?
“白太医看看,这燕窝可有什么不妥?”
芳华将燕窝端了过来。
白启书闻了闻,又用银针等试探了一番,针变颜色了。
他脸色满是凝重,皱眉想了许久。
“这似乎,是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那是什么?”
安陵容从未听说过这种名字,不禁很是疑惑。
“是一种前朝秘药,似乎来源于北方。知道的人极少。若非微臣家里世代从医,也不会知道这种秘药。”白启书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这种药,初用时只会让人觉得困倦无力,越来越嗜睡。最后会在睡梦中再也醒不过来,所以叫做醉生梦死。”
安陵容心里一惊,胸腔里翻江倒海,浑身微微发颤。
好一个醉生梦死,好一个乌拉那拉宜修!
她现在十分肯定,背后主谋绝对不是华妃!
华妃家里是靠着年羹尧才起来的,前朝时根本没有可用之人,怎么可能有这种秘药?
更何况,产自北方。
年家是南方人,乌拉那拉家族才是起源于海西女真部落,不正是北方吗?!
这种手段,除了宜修那个毒妇还能有谁?!
一旁的春棠脸色煞白,喃喃道:“小主正有孕,本就嗜睡。若真的中招,也难以分辨。这幕后之人可真是手段高明!”
白启书脸色变了变,朝安陵容请示:“小主,以防万一,微臣需要取些血仔细查看,望小主恕罪。”
“无妨,你也是为本小主身子着想。”
安陵容将手伸出来,让白启书取血。
白启书用针扎破了她五个手指头,从指尖挤出了血滴,分别放入五个瓷碟中。
又让小德子跑一趟,去太医院取一样东西来。
小德子取来后,他将药粉分别放入五个碟子中,搅拌一番又拿到日头下暴晒一刻中。
等发现血色只是正常的加深后,他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
朝安陵容道:“恭喜小主,小主并未沾上这醉生梦死。”
安陵容这才放下心,感激的看向白启书。
她已经让芳华,小德子,刘奎三人分别打探了白启书的情况,都回禀说这人没什么问题。
除了总是被一些老太医压制出不了头,医术不错。还时常帮一些没资格看病的宫女太监拿药,人品很是不错。
眼下倒是个机会。
安陵容给春棠使了个眼色,春棠意会,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递给白启书。
白启书一捏,吓了一跳。
荷包里轻飘飘的一张纸,不用看就是银票。
他从未收过这么大的赏赐,有些不敢接。
“常闻白太医医德仁心,不仅帮宫女太监拿药,还总是救助穷苦人家。本小主知道你当太医也不容易,不过是点心意。况且若非你悉心照料,本小主这一胎也不会如此安稳,全是你的功劳。这点赏赐,你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