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动了动嘴唇,恶狠狠道:“便是补上了又能如何?难道奴婢先前受的苦就抹去了?我就是怨恨林小娘!”
“纮郎,我先前从未管过家,这一大家子忽的交到我手中。又没有得力的婆子帮衬。我也是手忙脚乱,慌了好久。哪想到就委屈了卫妹妹,还被小蝶这奴婢给记恨上了。”
说着,林噙霜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心里则暗暗赞叹女儿的先见之明。
若非墨兰一直念叨着让她把苛扣的分例补上,她压根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
现在看来,倒是正好把事情圆上了!
“这哪里是你的错?分明是有人心术不正!”
盛纮握着她的手,下令要把小蝶拖出去打死。
卫恕意慌乱的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主君,看在七哥儿刚出生不足满月,见不得血的份上,就饶了小蝶一命,把她撵出去吧!”
盛纮原不想理她。
可明兰和卫恕意都哭的撕心裂肺,又想到七哥儿这个生下来就脑子不灵光的孩子。
他心到底软了一丝,只让小蝶撵了出去。
这场闹剧也终于落幕了。
明兰眼睁睁的看着小蝶被拖出去,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小娘经常说的要行事稳重,不能拔尖出头。
若非这次她和小蝶姐姐一时嘴快,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可为什么呢?
她有些迷茫。
这场闹剧也被老太太知晓了。
她听到前因后果后,忍不住纳闷。
“林噙霜……怎么好似变了个人?”
林噙霜在她身边待过,她哪能不知道对方什么心性?
说实话,林噙霜先前在华兰纳征结束后就主动归还对牌钥匙,这就让老太太意外至极了。
这能是林噙霜做出来的事?
且在卫小娘难产时,还主动请了郎中。
这种种行事都让人无可指摘。
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有人在背后指点?
可谁能指点她呢?
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卫小娘,也真是让她看走了眼。
好端端的,把自己的胎吃那么大。
导致七哥儿痴傻,不知反省,还纵容底下的人闹这么一出。
她原本还觉得,卫小娘是个稳重的。
对明兰的印象也不错。
如今看来……也只是面子活。
若这出闹剧是卫小娘指使的,证明她是个蠢的,自以为生下了儿子就有了仪仗。
若不是卫小娘指使,而是底下人自作主张,证明她御下不行,连自己院子都管不好。
老太太心里微微叹息。
盛纮一直想让她再养个孩子在身边,她哪里不知,盛纮是想让自己养墨兰呢?
只是她实在不想养墨兰,不想和林噙霜扯上干系。
林噙霜在盛家已经够得脸了,把王若弗一个正头娘子都逼的喘不过气。
若再借了自己的势,宠妾灭妻,家宅不宁,于盛家不利。
所以她故作不知,一直装糊涂。
若非要她养个孩子,如兰明兰都好,唯独不能是墨兰。
原先老太太还觉得明兰乖巧懂事,卫小娘也安分守己。
如今看来,还是算了。
老太太当下把明兰从名单中踢了出去。
要么养如兰,要么一个不养。
老太太想不想养墨兰,墨兰并不在意。
她手里有一些方子,只要交给盛纮,盛纮为了利益自然该知道怎么做。
只不过要等去了汴京才能准备。
毕竟一些方子,总要有个由头才能拿出来。
还有钱财。
正如现代常说,女子要想有话语权,就要掌握经济大权。
有了钱,她能做的事也就多了。
不过这些都是到了汴京以后才能做的事了。
过了几日,盛家终于整顿好,全家坐船去汴京了。
顾廷烨也一同前往。
但这些都和墨兰没有关系,她对顾廷烨没有半分好感。
在船上过了许多时日,好不容易才到了汴京。
还未完全安顿好,盛纮就要去上朝了。
盛纮如今的官职是承直郎,新尚书台任。
谁知,第一天上朝回来,盛纮就唉声叹气的,满面愁容。
其实他向来不爱在林小娘面前讨论政务。
哪怕林小娘熟读诗书,和他更有共同语言。
但妾就是妾,盛纮分的十分清楚。
只是今日真是把他吓到了,才会在林小娘面前显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