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摘掉箬笠,放下竹篓,里面装着诸多药草。
“竹医师,你可回来了,殿下刚刚找不到你人,有些不高兴。”萧阳如释重负,拉着竹玉边走边抱怨着,“你说你走那么远干什么......”
来到室内,萧阳恭恭敬敬行礼:“殿下,竹医师回来了。”
“嗯,去看看沈若心的伤。”宣忆攥着茶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沈若心不可能是她。
“好在伤口处理得及时,没有伤的特别深,而且应该不会留疤。”竹医师查看完伤势,伸了伸懒腰。
“对了,殿下。”沈若心想到什么,从袖间掏出帕子打开,“这是我与慕忘寒在林间发现的。”
宣忆接过帕子,‘银针?怎么回事,上次没见到此物。’
“既然没事了,萧阳你送她回去。”宣忆收起银针,将手帕还给沈若心。
“是。”萧阳扶着沈若心离开了。
“你也退下去吧。”宣忆向竹玉摆手。竹玉退至殿外。
——
“皇兄。”清澈的少年音忽的出现,“还在苦恼那个案子吗?”
“你怎么来了。”宣忆蹙眉。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帮你们吧?整天看你愁眉苦脸的。”宣朝年双手叉腰,笑嘻嘻的。
“这事很危险,你好好待在皇宫就够了。”宣忆说道,“我自己可以。”
“我不管,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也和父皇请命了,父皇都同意了!”宣朝年气呼呼地说。
宣朝年眸色渐渐暗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担心你,我也想要保护你,我不想一直做被保护的那个人……”
‘皇兄真的不想让你冒险……’
“哥!我不要你走!阿年不闹了,阿年不要你走!”幼时的宣朝年拉住宣忆的手,眼泛泪花。
可最后他的皇兄还是走了,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宣忆到了边疆以后,也没有寄过一封信,宣朝年寄的信从来都只进不出,渐渐的,寄信的次数也变少了。
直到一年后,宣朝年和宣忆的亲生母妃病倒了,已经快不行了,宣朝年连夜寄出四十封信,希望宣忆能赶回来看母妃最后一面,可宣忆还是没有回去。
年幼的宣朝年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封信也没有寄回来过,为什么,为什么连母妃最后一眼也不愿见。
宣忆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众多皇子中选了他去边疆,为什么,为什么正好那段时间战事频发,连自己最爱的母妃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宣忆也不会知道,十岁的宣朝年,独自为嘉德妃守了整整三年孝。
六年后,宣忆在边疆呆了七年,刚回来就被这个案子缠身,都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聊聊天。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因为那是皇后的生辰,不得不回皇宫。
宣朝年变得很严肃:“皇兄,相信我,我已经不再是从前只会给你添麻烦的那个阿年了。”
“你。”宣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罢了……你愿意,就来吧。”
宣朝年目光坚定。
‘皇兄,这次,换我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