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之前不小心撞到的那女子吗?”宁谨心中自语,眼神掠过对方的绝色容颜,随后微微摇头,如此美貌,连他看了都有些难以自持,更别说这些人口中嚣张跋扈惯了的王令了。
依宁谨所见,此女生得好样貌,但却只是一介普通女子,身上并无半点真气波动,如今被这王令盯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四周人群涌动,各个都在看着,有的甚至丝毫不放低声音,声讨着王令的行为,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或许有的人想英雄救美,但谁也不是傻子,王家在罔蛇郡的势力之大,今日你做了英雄,怕是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美色,便被王家找上门了。
至于逃跑就更别提了,身为罔蛇郡三大家族之一,又怎能与某些城主没有关联?哪怕城主并非听命于其,但好歹卖个面子,也就是给下面的关卡打个招呼的事儿。
再者...
宁谨看向王令面前的两个护卫,养神境后期,一为武修,一为道修。
哪怕只是上街闲逛,都带着两个如此境界的护卫,足以看得出这王令在家族中也是有些地位的。
“这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宁谨心中一叹,对这世道有些无奈,修行者以力妄为,连律法都只能约束住一些心性静善之人,大多数修行之人压根儿不管什么律法,大不了找个深山老林一钻便是,就当闭关了。
同情归同情,宁谨并未升起其余念头,摇着头便欲退出人群。
所以说宁谨这人很怪,他是邪修,却又不似一般邪修那般,有智却不屑于狡诈,有捷径却不愿滥杀无辜,有力却不愿惹因果。
心中有狠意,却只在生死关头爆发而出,心存少年意,却不似真少年那般豪情万丈嫉恶如仇,但又滴水之恩当涌泉而报,睚眦记仇。
硬要说起来的话,宁谨更像是一个处于在少年转变为中年的心境,处于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
当然,这也与他本性有关,若不是出了那么些因果,现在他应当是一介没有修为的凡人,在某个犄角旮旯当个土财主,娶上两三个小老婆,过着平淡恬静的日子。
虞春脸上焦急,心中却并未有太大波澜,只是思绪流转,思考着最佳的解决办法。
心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冷眼看着王令那副色意上头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天下男子,果真没几个好东西。”
“以我的实力,先不谈击败这两护卫,逃离是不成问题的,但...”
虞春眉头微皱,她刚越过边疆来到这罔蛇郡不久,若不是不得已,到也是真不想再多做波折,若是在此大打出手,妖气一出,定然会被这里围观的修行之人认出来,到时可就不只是得罪这王家的事情了,而是真的会被悬赏通缉。
想到此处,虞春忍不住银牙紧咬,从万妖境出发到如今都快两月而过,那为老不尊的师父却只寄来过一次信件,信上却是什么任务也没说,只是让自己随意找个地方潜藏。
把自己支到这老远的地方,却又什么都不吩咐,虞春都想不明白莫心到底是何意,在盘算着什么。
“看来,只能暂且装作难以抵抗的样子跟其回去,待到回到府上,大不了再杀了他远遁而去。”虞春心中思量出损失最小的打算,得罪一个王家总比暴露妖族身份要好,身为六尾灵狐血脉,她有的是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这养神境初期的王令。
眼见王令的两个护卫也走到了虞春身前,正欲将其强行拿下,虞春装作无力女子的样子挣扎几下,众人摇头叹息,打算作鸟兽散,而宁谨也早已退出了人群,提步离开。
“且慢!”
就在这时,却是一声清亮的制止声自人群中传出。
周边众人惊奇地停下脚步回头,只见一男子自人群中挤出,一身雪白锦衣上绣着点点梅花缀饰,剑眉清目,眸中带光,手上拿着一黄棕酒葫,来到虞春身前。
“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强抢民女之事,当真是让人难以袖手旁观啊。”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面容俊朗清秀,倒也是个翩翩君子,可惜脸上因酒醉而染上的红意却毁了几分风度,说话间脚步甚至还有些站不稳。
众人还奇怪这是哪家的公子,在此混迹久的人都没能认得出来,想来或许只是路过的修行之人。
宁谨亦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这场闹剧的转折,偷偷探测此人的实力,却发现这醉酒之人竟也是一名养神境的强者。
“可惜,养神初期,难敌那两护卫之力。”围观者内也有人打量完男子的实力后小声说道。
王令眼睛一眯,他虽嚣张,却不是傻子,这人若真是个醉汉还好,大不了打残了扔一边就是,若是有背景之人有恃无恐,那可得掂量掂量,随即拱手道:“这位道友倒是侠义肝胆,不知是何方人物?王某在此混迹也有段时间,却未见过啊。”
只见白衣男子指了指王令,又指了指东方,随后拿起酒葫,张开嘴。
“咕咚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