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要出手吗?”
姜不悔靠近几分,向宁谨和虞春询问道。
宁谨沉吟几许,抬头问道:“姜兄的意思是想救下这几人?”
若是姜不悔有这念头,宁谨心想倒也没必要硬和他争抢,无非就是多费气力解决掉这孑兽罢了,不出意外几人接下来还要同行好一段时日,无需因这等小事闹得不愉快。
况且,宁谨虽然自嘲自己下作阴暗,但对姜不悔这等真正心怀正道的人士皆是发自内心有所敬佩的,若天底下没了这样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灰暗无光。
他曾经也想成为能这般快意恩仇,仗剑鸣不平的人,可或许人的命数冥冥中自有定义,就像儿时与沈清秋玩闹时演绎着臭名昭著的“恶贼”一般,如今他亦是走上了一条人人喊打的邪修之路。
只不过因为这段时间运气好,碰上的都是些怪人,才暂得平静时光。
夏瑶夕本就是西疆土生土长的火辣性子,又延续了其父的豪迈之情,只要看对了眼,认定了你这个朋友,反而不会在乎你是什么身份。
而吴生他们就更不用说了,本身就是一群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老粗,邪不邪修又怎样?小郡主喜欢便是了。
再到后面的林浪和灵儿,也是傻得可爱,明明宁谨的实力并未高出多少,依旧一口一个前辈尊敬地叫着。
宁谨后来也询问过,为何明知自己是邪修,两人却毫不避讳。
得到的回答却是两双单纯的眼睛和一句“觉得前辈不是坏人”。
每当想起这两个小家伙,宁谨心中总忍不住升腾起几分笑意,过段时间还准备书信一封给沈清秋。
之前听说林浪现在已是拜入了沈清秋峰下,宁谨估摸着就以她那冷淡的性子,怕是管都不带管的,这可不行,得让沈清秋记得好生照拂一下,细心栽培一番督促着修行进度,指不定日后也能是一方人物呢。
“奇怪,怎么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某又一次被扔进万剑窟的林姓男子莫名打了个寒战。
就这一个没注意,又是一柄锐利剑气擦身而过,在臂膀上划出一道伤口,飙起血花。
再往后看,魏忠义倒是如世俗的修行者一般陷入过纠结,但宁谨归根结底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最终在城内他还是出面为宁谨拦下了部分压力。
周庸和林清铭就无需多言了,前者本就是邪修,其野心和阴狠也展现出几分,后者本就是过客,没什么交集。
至于如今的姜不悔,宁谨也曾心存怀疑,因为这家伙当初接近自己太过频繁了,显得可疑至极。
后来发现这家伙就是单纯的自来熟,可能还有一点想当红娘的奇怪癖好。
也不知是不是脑子坏了,别人看到虞春这般绝色,早借着英雄救美的名义试着占为己有了。
他倒好,明知酒里有药还乐呵呵地看戏,劝自己和虞春多喝点儿,导致现在酿成大错。
当一个人真的怀抱着目的或某些想法时,冥冥中是会有些许感应的。
宁谨心怀戒备地观察过姜不悔的每个细节和眼神,分析他所做的动机和目的,最终却只得出一个结论。
这人有病!
所以后来他也没找个理由和姜不悔分道扬镳,虽然这人脑子可能有点问题,但也是实打实的性情人。
而虞春,宁谨先前将衣服买回去后,既已决定对她负责,自然也如实与其坦白,但虞春好像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言归正传,总之宁谨认为,每一个好友和缘分都来之不易,愿意对自己好的人更是需要珍惜。
所以哪怕两人道路不同,思路有别,但若是姜不悔善心发作,那自己陪他便是,就好像刚刚他知道自己需要材料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一样。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相互的。
只见姜不悔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观这几个小子眉目间青涩之意未褪,多半是某个宗门里偷跑出来的毛头小子,想来应当是没什么处事经验。”
姜不悔停顿了一下,见宁谨点头认同,这才继续说道:“其言语没轻没重,不经思索,自然有过,但…姜某拙见倒也罪不至死,毕竟干的事也是降妖祛祸,怎么说出发点还是好的。”
似是担心宁谨不快,为几人开脱之后姜不悔又连忙补充:“我知宁道友也是想省些气力,不过无妨,区区一介无智小畜,些许境界之差不足挂齿,若是宁道友担心暴露身份,也无需出手,只要虞姑娘愿意,我二人略加合作就足以将其拿下。”
说到后半,姜不悔脸上露出些许自得之色,语气中竟是丝毫不把眼前这高出两个小境的孑兽放在眼里。
不过宁谨可并未觉得他有什么托大,别看这家伙天天抱着个酒葫芦的颓废模样,当初王令的两个护卫可是被其随意拿捏。
况且虽然嘴上说着自己被赶下山,但怎么说曾经也是那绝代圣人的门徒,谁知道手里藏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