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挥退了众多侍女,朝鹿野招招手。
“小鸟,来,伺候我更衣。”
鹿野杵在那里不动。
脸上带着一分孤傲,二分忧郁,三分破碎,四分不屑……
——ps.此处描写纯属鹿野自己内心幻想。
但大致意思应该是传达到位了。
见鹿野如此反应,谢谛收敛了笑意,摇头:
“你不乖。”
鹿野继续在脸上画一二三四情绪饼状图。
见谢谛靠近,更是身子一跳,直跳到梁柱旁,脑袋抵着柱子,看着谢谛的眼美眸含泪,一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别过来!你若再强迫我,我就死给你看!”
谢谛果然停下脚步,随即失笑。
小宠物不听话,还得磨。
不过好久没见过这么鲜活有劲儿的宠物了,他很有耐心。
因此这晚,谢谛居然再没让鹿野做什么,更没有兽性大发酱酱酿酿,他只是让人把鹿野安置在他卧房的隔间,去了捆绑手脚的粗绳,转而命人找出一条精巧漂亮的金链子,将她当小狗似的拴在了隔间。
隔间外无时无刻不安排起码十个守卫看守。
如此,第一夜平安过去,第二日,第三日……
鹿野仍旧扮演着冷漠的没牙野兽,但谢谛却始终没有忘记鹿野,时不时把她当个宠物似的带在身边出屋溜达溜达,时不时撩拨两句,给她各种丰厚的赏赐,甚至一点没有架子的,语气温和地与她闲聊。
“怎么会想去做土匪呢?”
“是家境穷困吗?我听说北地许多百姓被逼地落草为寇,哎,也是可怜……”
听听这话,再看看他蹲下身子与鹿野视线平视对话的模样……
鹿野不必多想,瞅瞅负责伺候自己的侍女们羡慕的眼神,便知道这狗变态这番作态有多么迷惑人心……
狗变态的话术还一套接一套:
“我知晓你心中怨我。”
“但其实这未尝不是你的出路。”
“留在我身边不好吗?我会疼你宠你,给你遮风避雨,许你衣食无忧,你再也不必打打杀杀,刀口舔血,受人欺辱……”
诸如此类的话,几天下来谢谛不知讲了多少回,不是居高临下充满逼迫地讲,而是笑意盈盈,像是看着相爱之人似的讲,而且在他流露出想要亲近鹿野,鹿野又流露出拒绝的意思时,他便也住了手,不会再强逼,简直绅士到不行。
再加上他还有一副好皮囊。
于是,鹿野,哦不,叶露,理所当然的“动摇”了。
第三天,鹿野主动对谢谛讲了第一句话。
少女仰起头,看着接连几日对自己温言软语的男人,略带迟疑,略有恐惧,但又略含期待地、怯怯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
谢谛微怔。
互通姓名是人与人相识的第一步。
询问对方姓名,岂不就说明,少女心中的高墙与尖刺,正在渐渐地崩塌和软化?
她想要了解他。
从知晓他的姓名开始。
“谢谛,你可以唤我阿谛。”
谢谛心情很好地、语气温柔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然而,在他这般说之后,少女陡地愣住,随后低下头,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嗯?
“嗯?”
谢谛疑惑,想要看少女的表情。
少女却飞快地将头垂地更低,半点表情不露,只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谢谛迷茫了一瞬。
但随即,便自己为她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是没遇到过他这般温柔小意又俊美潇洒之人吧?
他甚至还让她唤自己的乳名。
这是多么亲近疼爱的表现。
她会意外感动也实属正常。
意外感动之下,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自然更是正常。
想明白此节,谢谛脸上笑容更大,声音更轻柔:
“那我以后唤你露露可好?”
“露露?露露?”
“你不应我便当你默许了。”
“露露,陪在我身边吧……”
……
鹿野憋得很辛苦。
辛苦到全身颤抖,嘴巴咬地都快出血痕了,才强忍住笑。
不是——
怎么会有人叫鞋底啊?
还可以唤他阿迪?
跟鞋子绕不开了是吧!
当然,鹿野这笑点无人get,更不敢叫鞋底本人get,于是她只能忍,拼命忍,忍到身体发抖,忍地好辛苦哇!
好在,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鞋底本人显然已经为她的表现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