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凌晗,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起来。
“晗儿,你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就哭了,可是有什么委屈吗?”柳氏轻拍着秦凌晗的后背,亲和地对她说道。
“这位汪公子的名声,只要稍稍一打听,便能知道,是何等的品德败坏,作风不正。”
“而且汪家还曾放出过话来,若是能成功给汪家二少爷议一门好亲事,便许诺三千两银子。姨娘是否是因为这三千两……”秦凌晗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柳氏的面色却骤然间白了一下。
秦凌晗说的话,正好戳中了她最想隐藏的事情。
“晗儿都已经将自己的铺子让给姨娘了,却没想到姨娘连晗儿的亲事都在算计,晗儿当真是心寒。”秦凌晗继续说道,随即,又怯生生了秦宇宸一眼,弱弱说道,“是不是因为大哥又欠赌债了……”
秦宇宸不学无术,好赌成性,曾因为还不起,被赌坊上门要债过。
被秦远德知道之后,打了个半死,后来就再也不敢明目张胆赌了,也再也没有要债的事情出现。
“什么赌债,哪有什么赌债,宸儿根本就没有赌过!”
柳氏一听秦凌晗这话,顿时就急了,立即打断了她的话。
“秦凌晗,你若是不满意姨娘给你择的这门婚事,你可以直说,做什么要污蔑你大哥?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险恶。”
秦凌晗似是被柳氏的样子给吓到了,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然而她还是挺直了身子,看向秦远德,说道:“晗儿原是不想说的,只是姨娘这般说晗儿,让晗儿实在是无法因为顾念血脉亲情而继续隐瞒了……”
声音微颤,却带着坚定。
“昨日酉时,晗儿回府的时候,恰巧看到大哥被人从‘轩辕赌坊’里赶出来。”
秦宇宸一听事情扯到自己身上,“蹭”一下站起身,指着秦凌晗骂道,“没有的事!秦凌晗,你可别血口喷人!”
“娘为你好,操心你的婚事,你怎能用你那龌龊的心思猜忌怀疑娘亲与我!”
秦宇宸此人,性格暴躁易怒,心里又藏不住事儿,蠢得很。
他这番表现,无异于不打自招。
秦凌晗冲着秦远德认真地说道:“女儿并非信口雌黄,爹爹只要稍去打听一下,便能知道到底是否确有其事。”
眼见着秦凌晗连时间地点都说出来了,语气还这么笃定,再加上秦宇宸这副表现,秦远德当即看向秦宇宸:“宸儿,晗儿说的可是真的?”
被秦远德这么一看,秦宇宸顿时就心虚了起来,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柳氏。
秦远德看着这对母子的表现,当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原以为秦宇宸转了性子了,没想到暗地里还赌了这么多,甚至还闹到拿嫡女的婚事来还债。
“这门亲事,我秦家不会议!”秦远德一挥袖子,越看汪鸿飞越觉得不顺眼,怒道,“给我滚出秦府。”
汪鸿飞正在幻想美好的未来,骤然被秦远德拒绝,还被这么不留情面地赶走,顿时也上来了脾气。
他从衣袖中抽出了一张借据,拍在了桌上,说道:“今日这亲事,你们是定也得定,不定也得定。白纸黑字写着呢,秦宇宸欠债三千两,愿用亲妹抵押。”
秦远德看着这张离谱的借据,一张脸气得通红,铁青着脸说道:“来人,送客。”
“秦老爷子,契约已定,你们若是毁约,我可就要报官了,当时候全京城都知晓你秦家是何等的不守信用。”汪鸿飞不依不饶。
“今日我便会命人将银子送去你府上。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我与你苏家前两日谈的生意就此作罢。”秦远德用威胁的语气对汪鸿飞说道。
汪鸿飞是知道两家有生意往来的,自然不敢继续造次,只能灰溜溜走了。
临走之前还不甘心地看了秦凌晗一眼。
等汪鸿飞离开以后,秦远德冲上去狠狠一脚将秦宇宸踹倒在地上,说道:“逆子,你如今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了!竟还敢去赌!今日让汪家看足了笑话。”
秦宇宸摔在地上,头不小心磕在石头上,头破血流。
“宸儿!”柳氏惊叫一声,心疼地上去捧起秦宇宸的头。
“来人,取家法来!”
“老爷!”柳氏看着秦远德盛怒的样子,想起了秦宇宸上一次半死不活的样子,当即心疼起自己的儿子来。
“宸儿也是一时糊涂,求您网开一面。”
“宸儿就是被你这个蠢妇宠坏了,做事才如此不着调!”秦远德气极了,狠狠责骂起了柳氏。
柳氏低垂着头,眼眶微红,却不敢出声反抗秦远德。
“你拿晗儿的婚事给这个逆子还赌债,此事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看待我秦家?”秦远德原想原气,他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侯府若是知晓我秦家,为了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