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残酷,关卡接连迎头,挑战一波接一波,无从逃避。
许清如仔细观察这些怪物的活动模式,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然而,梦境不同于游戏,他也非什么超级智能。
这些怪物的行动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但这并非是他这个普通人脑所能轻易掌握和概括的。
“吼——!!!”怪兽的咆哮声先于其形体传入耳际。
许清如这才深刻领悟,何以山中一声虎啸即令群兽惊惶,此刻他同样被这恐惧的氛围笼罩。
待到他目睹那个似狼又非狼的怪物从远方直扑而来,尚未迈开两步,他便已断定自己绝非其敌。
他急忙转身,那怪物已逼近眼前。他伸手阻挡,却在瞬间被撞倒。
“呃啊——”
他发出了闷闷的痛苦呼喊!
浓烈的臭气随着怪物的涎水从尖锐的獠牙间滴落,如同过期的痰液般粘稠,覆盖了他的面庞。这恶心的液体迅速遮盖了他的视线,也密封了他的呼吸道,使他陷入窒息的困境。
许清如能感受到怪物左前爪锋利的钢爪紧压在他的右上臂上,兽爪凶猛地穿透皮肤深入肉体,就如同热刀划破薄纸般轻易。他的衣物迅速被渗出的血液染红,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要穿透骨髓。
在极度痛楚与恐惧中,许清如费力地睁开双眼,模糊中他竟然在怪物的面孔上辨识出了几分人类的五官。但那瞬息即逝的瞳孔闪烁着冷冽与残忍,那是彻底丧失了人性温情的目光,只剩下赤裸裸的凶狠。
面对这罕见的猎物,怪物没有选择立即斩断许清如的生机,而是仿佛享受戏虐的兽王,残酷地把他的四肢从身躯上一一撕扯,投掷向四面八方,同时发出具有警告意味的低沉怒吼。
四处汇聚的怪物们,接收到这些断肢如同递交的贡品,又听闻那充斥着霸权的吼声,便逐一识趣地撤离,仅留下它独自沉醉于待宰的筵席之中。
怪物沉醉于那从四肢断裂处喷涌的温热血流,贪婪地舔食着。
而许清如,已在超越人类极限的剧痛中失去意识,待他再度睁开眼时,已是在天理院内那寂静的单人小屋中苏醒。
这次,他未曾坐起,而是呈现出一个“大”字形躺于床上,宛如遍体被麻药注射,无力动弹。经过漫长的时刻,他终于重新获得了四肢的自主权,猛然间坐起。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惊恐。汗水如喷泉般涌出,湿透了他的衣物,那种四肢被生生扯断的痛楚,让他在短时间内丧失了再次梦游的勇气。
如果将之前那片阴沉的荒野视作精神的折磨,那么这片怪兽横行的领域,则无疑是对肉体的极致摧残。他不明白为何梦境中的发生,会在现实中的身体上留下如此真切的影响。
这梦境的出现本身就带有诡异之气,梦中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许清如在恢复了片刻之后,开始回顾自己在梦中的所见所闻,心中不禁产生一个念头:“在有毒蛇盘踞之地,七步范围内必定藏有解药。”
四不像作为他的重生节点,脱离这个充满怪物的世界的钥匙,很可能就隐藏在四不像的身上。
同样的逻辑,要想击败四不像,解答恐怕也就在它周边的某处。
这个推断听起来颇有道理,但许清如却缺乏再度潜入梦境的勇气,甚至不敢躺下,生怕一个不留神就陷入沉睡。
那种四肢被撕裂的剧痛,他短时间内实在不想第二次经历。
尽管没有必然会遭遇那些鬣狗似的怪兽,但若与四不像展开较量,一不留神即可能遭受致命打击,那般剧痛绝非小事。
许清如感觉,如果这样下去,他完全有能力成为一名杰出的特工——至少在承受极端拷问方面,他可谓是行家里手。
在单人屋内,许清如开始发呆,思绪不由自主地游走,心头涌现出种种杂乱无章的念头。
似乎梦境世界察觉到了许清如对痛苦的极限承受,短期内居然没有再次降临,为他带来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夜色渐淡,当许清如迎来晨光时,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究竟何时沉入梦乡。这一夜,他终于享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 无梦境世界的干扰,没有梦魇的侵袭,只有一场深沉而纯净的长眠。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他的精神状态有了显著的好转。
正当许清如心中暗自庆幸这难得的安宁时——
一声轻响撕裂了寂静,“咔哒”,房门缓缓被推开。
两名佩戴银色面具的身影闯入屋内,许清如尚未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他们紧紧抓住,紧接着被架在腋下,身体离地抬起。
他拼尽全力挣扎,力量之大让那两人也略感意外。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在一番激烈的抗争后,他还是被制服,从房间中带了出去,嘴巴更是被胶带封住。
步出房间的瞬间,一顶纯黑色的头套覆盖在他的头顶,将他的视线完全遮蔽。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