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找不到吗?”
“汽车站找了没有?”
“还有邮局,她刚才不是去邮局了吗。”
“再去找一遍,找到给我带回来。”
康兴生拐杖,重重敲击在地上。
他总觉得自从跟卫家联系后,没有一件事顺心。
大孙女抢白眼狼的婚事就算了,现在连最疼爱的二儿子也出事,这都是什么屁事儿!
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不省心的康建宏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头,猪脸愤怒扭曲,“你现在找她有什么用!”
“刚才你就应该让我揍死她。”
“那个小贱人,肯定早就跑了。”
康建宏以为康兴生找康盈是想帮他报仇,他下意识发牢骚。
“你给我闭嘴!”
“你一天到晚除了打人,还会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到,还是因为找不到康盈烦躁。
康兴生才吼了两句,心脏就受不了了。
他捂住心脏,呼吸加速,眼前阵阵发黑。
“爷爷!”站在康兴生的康杏儿最先发现异样,连忙扶住要摔倒的康兴生。
可别看康兴生老了,还受过伤。
但这些年好吃好穿的供着,分量不轻。康杏儿根本扶不住,两人连翻摔倒在地。
“啊!快,快过来扶爷爷啊!”
一番手忙脚乱,几个孙子孙女才把康兴生安排在路边的大树下。
康兴生还不能说话,靠在大树下,连眼睛都睁不开。
而且脸色死白死白的,还泛青。
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乱葬岗搬出来的死尸。
康杏儿吓了一跳,悄悄放开扶着康兴生的手。
年纪最小的,康家老二康胜人家的小儿子,更是吓得跳开好几步。
“爷,爷爷不会死了吧?”康建候害怕道。
年纪最大的康健荣一巴掌扇在康建候的后脑勺,“乱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康建候说完话后,康兴生的呼吸都轻了不少。
“大哥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康建候瞥了康兴生一眼,又后退一步,指着康兴生:“你看爷爷的脸,都死白死白的,就好像死了一样。”
说到死,康建候更害怕了。
当然,他害怕不是康兴生死了。而是害怕康兴生死后没人救他爸,那他们家就真的完了。
越想越慌,康建候出馊主意:“要不我们赶紧带爷爷去公社吧。爷爷是抗战老兵,不管是死是活,只要带过去,我爸肯定会没事。”
“你疯了吗,现在应该带爷爷回医院!”别说康健荣,就是其余几个孙子孙女都用疯子的眼神,看着康建候。
可康建候却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错。
他还理直气壮,“我疯什么了?大哥,难道你不想救大伯娘?你要知道,虽然你现在是镇上的工人,但要被领导知道你妈搞破鞋,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肯定会被开除。难道你想回家种地?”
“还有你们,建民哥,建宏哥。别看今天这事儿跟你们三房没有关系,要是我们大房二房真的出了搞破鞋的丑事,以后你们家也会被牵连。以后你们想当工人,也没有工厂肯要你们。”
“关我家屁事儿!”康建宏怒骂,他一点也不惯着二伯家的小儿子,“又不是我爸妈搞破鞋。”
康建宏冷笑,“你们爸妈不要脸搞破鞋,竟然还想拉我们家下水?”
“平时有好东西也没我们家的份儿,现在出事了,就惦记我家?”
“滚去死!”
康建民虽然没说话,但非常认同亲弟弟的话。
就是了。
康家三个儿子,大儿子是村里的大队长,二儿子是镇上的工人,还跟爷爷住。
家里什么好吃好喝好用的都给大房二房,剩下没人要的才给他们三房。
凭什么现在出了事,就让他们三房跟着去死?
“那就大家一起去死好了。”康建候也烦了,恶毒道:“反正等爷爷死透就分家。我倒要看看,以后大家还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那肯定不能,要是老爷子没了,工作也没了,他们一大家子肯定会像村里其他刨地的一样,一年到头都赚不到几十块。
老大康健荣看着依旧闭眼,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康兴生。
咬了咬牙,“那就带去公社。”
康杏儿总觉得不安,她伸手拉住康兴生的衣服,不放心地问:“那康盈呢?爷爷说要找她——”
“找那个贱人干什么!”康建宏还记恨刚才没打死康盈的事儿,“她最好别回来!要是回来,我一定打死她。”
“行了,行了。”既然决定,身为老大的康健荣喝止,“吵什么。有这个时间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