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盈不知道睡了多久,汽车猛地刹车停下来。
迷茫中,有人声在她耳朵下方喊叫。
康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看到有人在搬放行李。
“到哪儿了?”
康盈左边大哥的媳妇问大哥,大哥似乎也刚睡醒,往外看大声问司机:“司机大哥,到哪儿了?”
“关南,还有一半路程呢。”
这个年代的汽车不像后世,有规定的车站停靠。
这个年代的人为了多赚钱,也为了多方便人。当然,也是因为资源不够,汽车会在路上接收招手上车的人。
康盈看到车窗下来了四个人,其中三人应该是一家人。剩下一人戴着草帽,穿着布衣草鞋,看不清样子。
司机帮忙放好行李后就上车了,四人在车下和随车的售票员在买票,买完票才上来。
康盈怕被别人说占用位置,把放在隔壁的行李箱拿下,放在自己前面。
然而上车的四人并没有坐到康盈旁边,一家三口的,直接坐到了最前面。而戴着草帽的人在上车巡视了一圈,直接往最后走。
康盈那时正好在整理自己的行李箱,没有注意到草帽男跟瘦猴对视的眼神。
“都坐好啦。”司机喊了声继续行驶。
后半段路康盈没有再睡,一直等汽车驶入市汽车站,等人都下车才慢悠悠拿着行李箱下车。
康盈下车时,下意识往车厢看了眼。
她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下车,却不想后座还坐着两人。一个是瘦猴,一个戴着草帽低着头,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怎么,看不清样子。
康盈眉头微微皱了下,下一秒,瘦猴就一个凶狠的目光瞪过来。
康盈怕麻烦,也没察觉出戴草帽的人有危险,就下车了。
“大哥,我说的就是这个死丫头。”瘦猴呸了声,“我本来还以为是条大鱼,谁知道他妈的是块硬石头,啃都啃不了。”
“票的事儿先放一放,别忘了,我们这次出来是干大事的。”草帽男提醒,“别因小失大。”
“是是是。”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忘的。”
“大哥,你说的那批货....”
“闭嘴!”草帽男抬头,把帽子往后拉,露出一张老实巴拉的农民脸。
要是康盈还在的话,就会发现异样。
就这么一个老实巴拉的农民,不应该有这么强势又狠毒的气势。
这人一看就是个危险分子。
瘦猴立马怂了,肩膀微缩,微微颤抖,偷看着草帽男。
草帽男站起来,踢了瘦猴一脚,“起开,下车。”
似乎还不放心,又压着声音提醒:“我告诉,都给我收着点。要是你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害我白跑一趟,我就弄死了。”
瘦猴颤抖得更厉害了,哪里还有刚才瞪康盈的气势。
“我,我知道的大哥。”
“知道就好。”草帽男立马收起气势,乍一看,就跟老实农民没什么两样,“只要做成这一单,你家想建大房子,娶仙女都不成问题。好好警惕点。”
康盈并不知道走后的事,她跟着人流走出汽车站,扑面而来的是独属于这个年代的淳朴气息。
四周没有像后世的高楼大厦,但也建了不少二层三层的楼房,每个外墙都用红油漆写满标语。
路上行人和自行车很多,人来人往的,康盈没有急着走。
她找了个保安询问火车站怎么去,才坐上前往火车站的公交车,去火车站。
今天才第一天,距离跟卫修谨约定坐火车去海省的时间,还有两天。
从汽车站去火车站的路不算远,转一趟公交就到了。
到达火车站附近,康盈找了间招待所入住。
“出示证明。”登记的服务员看着康盈。
康盈愣了一瞬,才想起现在外出住宿都是要证明。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为人民服务。”
服务员是个四十来岁的阿姨,看着康盈想翻找皮箱,视线在皮箱停了一会儿后落到康盈的脸上。
“把皮箱放在那边桌子上吧,这样你好翻找。”
康盈笑着点头道谢,“谢谢婶婶。”
见她这么有礼貌,还长得这么好看,张翠萍表情自然了好多,好奇地问:“小姑娘一个人来走亲戚?”
“嗯,是的婶婶。”
证明被康盈放在最上面,很快就拿出来。
康盈递过证明文件,在张翠萍核实的时候问:“婶婶,您知道附近,哪里有可以打电话的地方吗?”
“你问邮局是吧。出门右拐,走几百米就到了。”张翠萍在地址那一栏看了两眼,又抬头看了康盈一眼,似乎很诧异这么有钱又好看的康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