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盈想不通她对卫修谨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两人出火车站，便上了吉普车。
康盈自觉跟卫修谨不熟，坐到后排。
卫修谨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开车往公安局走。
公安局离火车站不远，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到达时，段队长他们还没回来，两人就傻乎乎地坐在车里等。
一时间，宽大的吉普车内，静悄悄的。
康盈一开始还能忍受这种尴尬的气氛。但后面，总觉得前面有一股难以忽视的视线往自己身上扫。
可当她去看时，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康盈汗毛竖起。
再一次低头，头还没低下，康盈又猛地抬起头，猝不及防跟卫修谨对上。
康盈瞪大双眼，震惊，难以置信看着卫修谨，“你干什么！”
卫修谨愣了一秒，摸着鼻子，心虚挪开视线。
没听到回答，康盈身子往前倾，直逼装傻充愣的卫修谨。
卫修谨想笑，又觉得无辜。
他是真的无辜。
因为记忆中的小姑娘白胖白胖的，又爱吃。只要有吃的，能吃到想吃的东西，她就能威胁全天下的人。
包括卫修谨自己。
卫修谨第一次跟小姑娘见面，她才三四岁，正是调皮捣蛋，爱玩爱闹更爱吃的年纪。
她当时好像吃坏牙，父母限制她吃糖。
那时他们见面，小姑奶看到他手上有糖，也不管两人熟不熟悉，趁着父母不在身边，就跑过来问他要糖吃。
他不给，就想用东西换。
她那时还挺聪明的，还很大脾气。
他不换就立马变脸威胁他，要给她糖吃。
奶凶奶凶的。
哪像现在....
瘦了，身体好像也没有小时候强壮，小脸更没有小时候被宠出来的无法无天。
此时的康盈安安静静，虽然比小时候更好看，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
可这样的康盈，让卫修谨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样的康盈，好像经历了很多很多他难以想象的磨难，才变成现在这样能自己撑起一片天的单薄样子。
卫修谨喉咙有些难受，视线不经意落在副驾驶上的军用水壶上。
他侧身拿起水壶，转身递给康盈。
“这是什么？”
“豆浆。”卫修谨眼帘往上抬了一瞬，又落下，“给你买的。”
又道：“甜的。”
康盈喜欢喝甜豆浆，她看了看军用水壶，又看了一脸严肃，好像刚才偷窥不是他一样的卫修谨，鼻头微微皱了下，接过水壶。
康盈一边打开水壶，一边往自己水壶里倒。
她没打算全部喝完。
她一边倒，一边问：“你刚才偷偷摸摸看我干什么？”
康盈倒得差不多，把军用水壶递还给卫修谨：“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吧？”
书中记载，卫修谨到死都没对象，更没结婚。
听说在他没跟小康盈订婚前，部队的领导都逼着他谈对象都没成功。
这样的单身主义拥护者，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男女勾当吧？
想是这么想，可康盈看着卫修谨的目光就不对了。
好像他就是个负心汉一样。
卫修谨：“....”
卫修谨抬起手，一手接过水壶，一手隔空点了点康盈的鼻尖，“想什么呢？”
康盈警惕后退，还不忘怼回去，“想你是不是也跟着搞破鞋了。”
卫修谨眉头顿时隆起，脸上笑容淡下，却不是针对康盈，而是秦山康家。
卫修谨问：“电话里没机会问你，秦山康家这些年对你怎么样？”
康盈不答反问：“你觉得偏远农村对待....女孩，会怎么样？”
“你不是普通的农村姑娘。”卫修谨眉头隆起的弧度又加高。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将康盈的身世告诉她时，公安局的车回来了。
段东带着一帮公安人员，押着戴着黑色头套的瘦猴和石围下车。
段东从车窗看到卫修谨，跟他点了点头，临时安排了一个女公安去给康盈录笔录。
康盈没有犹豫，拉开车门下车，跟着女公安进去审讯室。
卫修谨叹了一口气，等康盈身影消失在公安局门口，卫修谨也跟着下车。
不过他没有往公安局门口走，而是趁着康盈录笔录的时间里，给首都的卫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时间不长，也不知道卫修谨跟卫老爷子说了什么。
第二天，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停掉康文武大队长职位的开山公社领导，直接下达通知。
停掉康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