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两点时分。陈言刚在床上躺下稍许就被喊起来,去教室上周日下午的集中自习。陈言拖着起床气一路来到教室,抬头看去,便看见悾信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鸠占鹊巢,但陈言此时却没心情同悾信进行礼节上的友好互动,他先斩后奏的直接坐在悾信身上,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冷冰冰的触感,他扭过头,才看见悾信幸灾乐祸的背手站在自己身后。
“唉……陈言啊陈言,不就是放了练二十四小时不到的假吗?怎么就累成了这副模样?”
陈言气虚地回答道,“你懂什么?不是放假本身的累,而是放假带来的影响让人劳累”。
“哦,是吗?具体说说。”悾信站正,兴趣融融地问。
“嗯……大概是三方面使人觉得累吧,一是因为周末在一些无谓之举上时间的荒废,感到后知后觉的难受,二是竭力使时间效率最大化的心力交瘁,另外还有对未来一星期漫漫无期的无力感。”陈言谨慎的斟酌着用词,避免被悾信嘲笑。
“有意思,这样的放假好久没体会过了……”悾信边笑边说。
陈言盯着课桌出神,等到通讯委员“网管”周宇轩将手机收走,他才对悾信说,“你让我缓一下,整个人都不好受。”悾信点头,消失在陈言视野里。
两点四十分,上课铃响了,可周围还是一片吵闹。这时,陈言耳边突然出现一阵耳语——“忘了说了,下周二上课,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做好准备……”
陈言差点发出嗷呜的叹息声,在轻咬了自己的舌苔后,他终于忍住了,但他还未从悾信的震慑中走出。他的桌前又铺满了几张a3大小的试卷啊,“真是祸不单行!”陈言内心里由衷的感慨。
两日恍然一过,48小时内。太阳依旧是那个太阳,他每天东升西落,月亮也还是那么个月亮,每晚被厚重的云层遮挡。重大的变故与突破在两天内发生是很可笑的,但人们还是抓紧着每一个重复的日子,用手头的活计来借以慰藉自身心灵日益扭曲的空虚。
周二拂晓。天边的淡红照亮了整个宿舍,随着宿管阿姨的嚷嚷,无论前夜是呼噜震动还是挑灯夜战,此时都翻过了新的篇章。
陈言洗过脸,刷好牙,手拿着牛奶与面包,步出寝室的铁门——新的一天开始了。
就着路旁暗黄的路灯光,几乎是摸黑来到教室。教室的灯亮着,里面稀落得坐了五六个人,要么在写作业,要么在吃早饭,要么在睡觉。
为什么不在寝室睡,去食堂吃早饭?起这么早来教室的意义在哪?陈言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上前去询问一番,但他张了张嘴,欲说还休。
当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后,悾信出现在他身前,陈言不假思索的对他说了句早上好,恰逢此时,柳椿(就是那个“小学生”)经过,龇牙露出一副惊讶形状摆给陈言看,陈言尴尬地挠头,似乎当这事未曾发生过一样,悾信看着这一切,微笑不语。
直到陈言后来倒垃圾时向他发出抱怨,他才安慰陈言,有什么吗?打个招呼又不少你二两肉,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
陈言对此无话可说,但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再率先开口。
现在是九月底。眼下唯一尚可期待的只有国庆节假期。现在昼短夜长,只有习习凉风袭来,让坐在窗外的陈言时不时感到一阵惊寒。
课依旧是上课,叶仍然在落叶。萧瑟,所改变的并非自然,而是人的心境。
午饭时分,陈言正好同李衡冠用餐之时,他突然听见耳边有响声,仔细一听,原来是悾信,问他今晚想学什么,下午告诉他。陈言心里想着,原来那老家伙也需要时间来准备,还以为他屁股能翘到天上去。金无赤足,人无完人,好,看我等会儿我把你好好捉弄一番。陈言想入非非,还未走远,就又被一阵话语打断。
“忘了说了,你的要求仅供参考,并非我的最终决议。”陈言差点连血带饭的一口吐在对面的李衡冠身上,他咬紧了牙关,在心里不住地诅咒悾信。
上午上课前,悾信早已坐在窗台对陈言笑着说,“如何?考虑的怎么样。”
陈言逐字逐句的告诉悾信,首先。不要太晦涩,最好通俗易懂些。其次,深奥一定程度就好,不要绕来绕去,烦人得很,最后不要故弄情绪与玄虚,搞得人读的不知所谓。
悾信眯着眼打量了陈言上下一番,皮笑肉不笑地说,“很中肯,但——文学阅读讲究的是一种意会,懂不懂是与作者意趣共鸣达到的附加产物,这不是重点。现在的你不理解,不代表未来的你会苟同这一不理解的观点。少年啊,先提升自己的认知吧,你的眼界太短浅,如同井底之蛙,别把你的浅薄加在我身上,我要培养地在于意识,还不是单纯的形式。”
陈言白了他一眼,继续洗耳恭听悾信在那里大放厥词,而悾信在话语进行也明白了陈言的问题在于理解,而理解的本质又在于经历。总而言之,是陈言的阅历限制住了一切的思想的腾飞。
悾信摊开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