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祖玄的寿元实际上只剩下了三天半!
如果祖玄还想活下去,就只能用这三天半的时间从一个未聚气的普通人,突破修士巅峰。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毕竟他都不知道怎么修炼。
当然,祖玄还有另一条路……
他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手中的乌刃。
强行祭出元神虽然折寿,但还算有一丝正面效果,那就是唤出元神时可以暂时性地拔高自己的境界。
虽然二阶修士几乎是修炼者里的最低点,但是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去猎杀那些未聚气的敌人。
看到祖玄在盯着手里的刀,老头失去血色的嘴唇不停颤抖着。
虽然祖玄刚刚斩杀了另一名贼配军,但是在老头眼里,这难保不是为了抢“军功”而引发的内讧。
就在这时,阴影中,一个身影浮现了出来。
祖玄立刻将刀举起,却滞在了半空。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满脸锅灰看不出性别的小娃娃捧着几株草走了出来。
“军爷,你不要打我爷爷好不好,我把我的甜甜草都给你。”
一开口,脆生生的女童音让得祖玄提刀的手微微发颤。
老头拼命地摆着手示意女娃回去,奈何女娃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把手里的草举得高高的。
祖玄对这种草并不陌生。
前身刚来这边关时,缺衣少食又得经受教头残酷的训练,饿得眼冒金星,就从地上拔这种草在嘴里嚼。
这种草只有根部有一点点酸涩的汁液,在这个女娃眼里却已经是她最宝贵的吃食。
祖玄揉了揉太阳穴。
“我到底穿到了一个多操蛋的世界啊!”
祖玄长叹一声,松开右手,乌刃消弭为无形的真气。
他背过身去,离开了赵家庄。
十几双疑惑而又含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的眼睛,目送着祖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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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祖玄返回驻地的时候,晨光已经洒满了大地。
营房空地中,几个满脸横肉的军士正围着一个鼻青脸肿的新兵。
周围一堆新兵在一旁瑟瑟发抖。
注意到了祖玄的回归,这个营地里的小头目——校尉牛大杠一脚蹬开了地上的新兵,迎了上来。
“小祖啊,你们这次挣‘军功’,有没有给我们打包点战利品回来啊?”
说到‘军功’这个词时,在场的几个老兵都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
祖玄拿出了他回来的路上准备好的说辞。
“阴沟里翻船了,那帮刁民趁我们喝醉阴了我们一手!其他兄弟都没回的来。”
牛大杠这才注意到祖玄胸口那潦草的包扎。
虽然伤口因为乌刃的能力其实已经痊愈了,但是之前渗出来的鲜血还在,牛大杠也没有多做怀疑。
“兄弟们抄家伙,去为咱们折了的弟兄讨个说法!”牛大杠向后吆喝着。
“不必了!”
祖玄冷冷地说道,眼睛瞟了一眼自己裤腿上飞溅的血迹——这显然不属于祖玄。
“怎么没把头带回来?”牛大杠会意,但是依旧皱了皱眉头。
“敢阴老子的人,老子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挫骨扬灰!”祖玄咬着牙齿说道。
牛大杠咽了口口水,不再询问,退了回去,和其他几个老兵嘀咕着:“果然还是读书的心肠狠啊!”
其他几个老兵深以为然。
祖玄松了口气,前身在被发配后,完全像个心理变态。不止带头杀良冒功,还常常有残忍手段。
因此刚才祖玄编的那段话非常符合前身在其他人脑子里的印象,他们也就没再质疑真实性。
被众人围殴的那个新兵趴在地上,却依旧昂着头轻蔑地看着祖玄。
祖玄看了看他,向周围老兵问道:“这家伙,犯了什么事?”
牛大杠咧着嘴笑道:“脑子不好!”
“脑子不好?”
“你看看,上面给我们补的都是些什么新兵?”
听得这话,祖玄才仔细端详了一下旁边的一众新兵。
不是满头白发老态龙钟,就是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残疾。
只有这个被打的新兵,手脚健全,年纪也不大。
“我一开始还以为上头还有点人情味,还好歹给我们一个能用的人。后来才发现,这人恐怕是脑子不好才被主力军团踢给我们的!”
牛大杠说着啐了一口唾沫,接着把脚踏在了新兵的脸上。
“来,给咱玄爷再表演一下你刚才的那个。”
新兵的半边脸被牛大杠肆无忌惮地践踏着,但他脸上依旧是桀骜不驯的表情,嘴里嚷嚷着:“你们这些空耗国家粮饷的渣滓!就是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