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在魏军与金军围绕着秦州与并州连续进行数次小规模交战之后,战局突然稍显平静了一些。
互有胜负的双方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偃旗息鼓,整个秦州并州唯一还在活动的就只剩下了舍利吐利摩的豹骑军与跟在他们身后疲于奔命的不到两万金军。
阿史德突亦此时已经收到了后方传来的第三份塘报,内容依旧是请求援兵。早先便在云州被打残的这两个金军万人队虽然看似是在追逐哦在秦州境内乱窜的豹骑军,可实际上他们很清楚,如果豹骑军一旦回头想要咬他们一口,那么这两个并未休整完毕的万人队只有再次溃败乃至被全歼的下场。
退到扶风郡的阿史德突亦此时也非常清楚后方的处境,但是 他手中已经没有可用之兵,也不可能在厚着脸皮向枢密院要兵,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亲兵突然来报。
“都统,枢密使到秦州城了。”
阿史德突亦一愣,回过头看着亲兵说道:“后方有豹骑军在,枢密使是如何到的秦州城?”
“卑下不知,但是枢密使的亲兵百夫长正在节堂外。”
“叫他进来!”
等到卑失必之的亲兵百夫长到来后,先是对阿史德突亦鞠躬施礼,随后便说道:“都统,枢密使受皇命坐镇秦州,此番派我前来,一是枢密使请都统放心,枢密使不会干涉都统决策,二来是枢密使也让卑下带话给都统,陛下非常不满,请都统斟酌行事。”
听到卑失必之的亲兵百夫长说的话,阿史德突亦点点头说道:“烦请给枢密使带话,就说阿史德突亦知晓了。”
那亲兵百夫长再次行礼后,立刻转身就走,阿史德突亦却问道:“不知枢密使此次从中京来秦州,路上是如何避开豹骑军的骑兵的?”
那名百夫长见阿史德突亦发问,想了想说道:“我等随枢密使原本昼伏夜出,可到了秦州后,并未发现豹骑军踪迹,便索性沿着官道轻装简从先一步赶到了秦州。”
阿史德突亦连忙问道:“你是说没有见到豹骑军踪迹?”
“正是。”
阿史德突亦看着沙盘上己方两个万人队追逐的那支豹骑军,突然一拳砸在沙盘上气愤地说道:“他们这群蠢货。”
十月二十日,已经在豹骑军身后十几里外吊着的秦州军司两个金军万人队突然接到了阿史德突亦的塘报。
随后两个金军万人队突然加速,迅速追上了前方一直驱赶的豹骑军,这时才发现他们面前的豹骑军仅有五千人,且尽数是辅兵老弱。
突袭击溃豹骑军的五千疑兵后,他们迅速将消息传回,两天后,得知自己的猜想成真后,阿史德突亦一屁股瘫坐在了蒲团之上。
“并州丢了。”
十月末,阿史那亦力率领的三万凉州军司兵马在进入并州与射声军互相交战几次后,夺回了大多数城池,而射声军似乎并没有与阿史那亦力死磕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后退。
射声军的反常举动也让阿史那亦力感到奇怪。
“都统,我军斥候回报,魏军已经后撤二十余里,完全退出代郡。”
阿史那亦力说道:“再派斥候,盯死那支魏军,有任何动作都要及时向我回报。”
“是!”
次日,阿史那亦力再一次收到斥候回报后,发现自己正面的魏军又后撤了十里,甚至将原本阻断自己与拔延阿史德努儿联络的道路都完全让了出来。
“是要请君入瓮?”
阿史那亦力召开的简短军议上,一名万夫长说道,“若非如此,魏军大可以堵死这条道路,不让我军与并州军司汇合。”
阿史那亦力摇摇头说道:“看上去不像,魏军在并州最多只有八万人,可我们加起来近十万,且 魏军要一路攻城拔寨,让我们会和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阿史那亦力仔细想了想,随后说道:“各部做好防备,等我派往拔延阿史德努儿那边的塘马回信,我们便拔营。”
当夜,阿史那亦力派出的塘马刚刚向并州城出发没多久,拔延阿史德努儿的塘马便先一步来到了阿史那亦力的大帐。
“你是说,你们都统已经击退魏军的攻击?”
那名塘马回答道:“我军于昨日突袭魏军营寨,魏军因营寨分散,被我军斩首千余,现已后退三十里重整。”
阿史那亦力又问道:“你们都统就没再派出斥候查探一番?”
那塘马尴尬地说道:“都统是否派出斥候,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塘马该知道的,阿史那亦力都统你问岔人了。”
阿史那亦力这才想起他只是个普通的塘马,于是他便让亲兵领这名塘马下去用饭,随后下令全军次日清晨拔营,向并州城进发,与拔延阿史德努儿的并州军司会师。
次日清晨,拔营的凉州军司三万大军以万人队分为了前中后三军,各部相距五里,沿官道向并州城快速进发。
为了尽快与并州军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