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站在龙榻面前的章义心情是复杂的,忐忑的,但是他同时也是兴奋的,他想起了自己数年前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龙榻时,自己那突然萌生出来的想法。
章义在一众文武高呼“万岁”声中,章义一步一步走过龙榻前长长的直道,在两侧长明灯的照耀下,章义的脸上显得极为肃穆。
章义缓缓接近龙榻,在下方文武不注意的地方伸出手抚摸着龙榻的扶手。
他转过身,慢慢坐在龙榻之上,裴彻与王玄素代表的文武立刻跪伏在地上,再次高呼“万岁”。
“万岁!万岁!”
殿外,数千负责拱卫章义玉辂的宿卫军也齐声高呼,在承天殿的房梁上萦绕不绝。
章义在这一声声“万岁”中,突然发现,自己与下方的众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极为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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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在昌平候府中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的杨志见到了一脸和煦笑容的裴彻,他的身后,是顶盔掼甲,面色冷峻的章十八。
裴彻并没有说什么,杨志便明白了他的此来的目的。
当杨志按照裴彻的要求写完禅位诏书后,裴彻拍了拍杨志的肩膀说道:“陛下会保证你的平安。”
离开昌平候府的裴彻立刻进宫面见章义,将杨志亲手写就得禅位诏书交给章义。
拿到禅位诏书的章义立刻在裴彻的协助下写好了一封登基诏书。
一日后,司天台太史监观察星象,认为九月十九是举行登基大典的好时候,章义虽然不想理会这个看上去已经年迈的不像话的监丞,但是裴彻等人却出人意料的对这个时间非常坚持。
章义见他们如此坚持,也只好同意。
九月十九日,天气晴朗,章义在承天殿外搭起的高台上举行了自己的登基大典。
身穿衮冕的章义站在高台之上,两侧是祭祀天地所用的贡品。厚重的衮冕让章义额头的汗水簌簌地流下,不断打湿他的衣领。
章义撩起宽大的袖袍走上高台的最顶端念起了自己的登基诏书。
“天生烝民,数之司牧。古有推公而禅位,其王乘时而革命,其揆一也。昔日天命,遭家不造,人心已去,天命有归,咨尔骠骑大将军,天下兵马元帅太尉上柱国英国公章义,禀天纵之资,有神武之略,挽狂澜于既倒,格于皇天,功存纳麓,东征西讨,厥绩隆焉。天地鬼神,享于有德,讴歌讼狱,归于至仁,应天顺人,法古禅位,如释重负,予作其宾。於戏钦哉,畏天之命!”
章义话音落后,将高台桌案上一樽酒举过头顶,又洒在地面上,以告天地,随后高台下的宿卫军与一众将校纷纷高呼“万岁。”
章义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如同蝼蚁一般。
“这就是帝王?”
九月十九日,章义在定州承天殿外诏告天地,改元昌隆,国号“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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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章义的登基诏书与杨志的禅位诏书被加急送往各州,不过两日后,已经调任青州刺史的李元杰便上疏痛斥章义所作所为,并要辞官。
与李元杰一同上疏的还有十余名各部官员,他们的联名上疏让章义头大了起来。他立刻召来裴彻议事。
原先的政事堂已经改为政事殿,殿中,坐在蒲团上的裴彻正在与章义商讨李元杰以及十余名各部官员的联名上疏。
“天行,你怎么看?”
章义身穿赤黄的常服,手中拿着那份奏折不断来回踱着步子。
裴彻说道:“李元杰在卫州任上时,卫州常平仓与义仓从未出现过短于粮线的情况发生,且卫州的金铁供应从未断绝,到了青州后,民生吏治也是一片清明,臣建议还是召李元杰入京再劝一劝。”
章义捂着额头说道:“李元杰舌尖嘴利,我实在不想见他,还是天行你去说吧。”
裴彻拱手道:“诺!”
“其余各部官员中,有能力的也都要尽量规劝一番,若是还执意辞官,那就随他们去吧。”
说过李元杰的事情后,裴彻拿出一份拟定的官职交给章义过目。
章义看过后,指着上面许多不认识的人问道:“武将这边我都还算了解,可文官这边,除了你与刘体仁、李元杰,其余这些能够胜任职位吗?”
裴彻点头道:“这些人都是出类拔萃的,想必能够胜任,如若不能,陛下夹袋中那些已经在各州就任官职的太学生们也已经历练多年,可以向上走一走了。”
章义点点头说道:“那就照着这个名册进行册封吧。”
九月末,各州上表依附,并将原本的“魏”旗更换为了“唐”旗。
同时,对文武百官的册封也在同一天展开。
“尚书左仆射裴彻,开府仪同三司太子少师上柱国梁国公,食邑三千户
兵部尚书王玄素,加辅国大将军尚书右仆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