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帝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聂明哲面不改色:“父皇可是要治儿臣的罪?” “你屡次顶撞朕,眼中无君父,朕自然要罚你!” 聂明哲点点头,道:“父皇如此说也没错,可罚过之后呢,父皇要立刻册封老三为太子吗?老三为储君,左相为辅助大臣,父皇觉得如何?不知左相可会如右相一般为国事鞠躬尽瘁?父皇,你我都清楚,如今的宸华国说是内忧外患丝毫不为过,等匈奴铁蹄南下,四大国虎视眈眈的时候,父皇要如何?” 景阳帝咬牙:“宸华国不止你聂明哲一个人能打仗!” “能打仗的皇子唯儿臣一人。三年前的事情才过去多久,父皇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吗?若他日兵临城下,父皇且看聂昊穹能不能护京都安稳。” “你、你……” 景阳帝指着聂明哲,手指哆嗦,话都说不完整了。 他也知道这事做的不太地道,但清风道长说了,老三八字于他是上上大吉,圈禁老三就是圈禁了他自己的运势,丹药的效果大打折扣。 皇帝都怕死,他也不例外。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恐惧简直如跗骨之蛆,日夜折磨他。 聂明哲也不是没受过委 屈,上次昭阳殿的事情不就那么算了,这次怎么就疯狗似的,非要咬着他不放! 可他又不敢真的在此时废了他,有一句话聂明哲说的没错,真要是到了危急关头,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聂明哲更可靠。 盛天和也不如宋峋对他忠心。 “就为着朕解禁了老三,你就要如此逼迫朕?”景阳帝两眼猩红。 若是盛如娇在此知道景阳帝的想法,定然要狠狠吐糟“这是既要又要啊,贪婪愚蠢的人类!” 对于这么无耻的问题,聂明哲并不想回答,可看着景阳帝一副自己特有理的样子,他又觉得的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不然上面这位高高在上,还一直以为自己多么的英明神武。 顿了顿,聂明哲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皇觉得儿臣没反对就代表同意了?上次昭阳殿如此,之前许多次也是如此……所以怎么能单单是为了这次解禁?” 分明是积压了许多次,这次不过是汇一下总账。 景阳帝看着他,像是头一次认识面前的这个儿子一般。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儿臣一直如此,倒是父皇变了许多。父皇心中清楚,儿臣绝不会造反,但若哪日儿臣烦了 ,甩手走人,您又能奈我何?您偏宠中宫、偏爱聂昊穹,乃至对太子府的打压和那些日夜盯着太子府的眼线,儿臣心中一清二楚。” 景阳帝震惊! “从前儿臣不说是觉得没必要,左右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但现在,儿臣不耐烦了,所以为着咱们父子情分,您收敛着点,如此对大家都好。” “还有,您也不要惦记修道观的事情,入京都的公粮是统统要留作军饷和百姓赈.灾的……若不然,儿臣就一剑杀了那老道!您知道,儿臣说的出就做得到!” “儿臣告辞!” 聂明哲忽然站了起来,弃轮椅于御书房,一脸淡定的走了出去。 景阳帝猛的站起来:“你、你、你的腿好了?” 可惜,聂明哲已经走远了,压根没回答。 和顺进来伺候,景阳帝一把抓住他的手:“太子、太子的腿……” 和顺也震惊着呢,听景阳帝问,赶忙道:“恭喜陛下,太子的腿好了!实乃朝廷之福、宸华国之福!” “他的腿好了、竟然好了……他坐在轮椅上尚且如此嚣张,如今好了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和顺眼神闪了闪,道:“奴才倒是觉得太子只是生气皇上偏心 三皇子……皇上别这样盯着奴才,您看太子殿下向来不争什么,但三皇子之前的过错实在不小,这么快就放出来,太子殿下一定觉得皇上偏心三皇子,这才如此生气……这不气的连轮椅都不坐了。” 御书房那么大一个轮椅摆着呢,可惜坐轮椅的人已经走回去了。 景阳帝将视线从轮椅上挪开:“他一直在假装残疾? “当初几个太医一起诊断出来的结果,太子殿下不可能假装,想来是太子妃才给他治好,或许太子殿下是想给皇上您一个惊喜。但今日在气头上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不连轮椅都丢了直接走了,您说这可不就像孩子跟父亲置气似的,哪儿还有太子殿下平日里的睿智冷静……” 景阳帝面色好转了一些,松开和顺的手坐回到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