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越早就听说过宸华国明哲太子的威名,他原打算表面的恭敬做好就可以了,可多年来根植心中轻视岂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因此,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来希望盛如娇留下来照看六公主,而忘记了对方的身份乃是宸华国太子妃。 也可以说,他心底深处是觉得宸华国的太子妃给东唐的公主值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宸华国没骨气忍下来也就罢了,可看聂明哲冷冰冰的脸,明显不是这样。 事情还没办成,此时丁越还不想跟聂明哲夫妇交恶,赶紧赔礼道歉:“是下官关心则乱,只想着六公主身体虚弱才口不择言,还望太子和太子妃宽宥下官这次。” 丁越姿态放的极低,而且人家也说了是因为关心他们公主才说错了话,若聂明哲一直揪着不妨倒显得他们得理不饶人。 盛如娇扯了扯聂明哲的衣袖,轻笑道:“公主是和丁大人一起来的咱们宸华国,若公主有个什么,丁大人难辞其咎,一时说错了话也是有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况且我也受什么委屈。天色很晚了,咱们回去吧。” 聂明哲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点点头:“走吧。” 丁越一路陪着笑脸将人送出去,待太 子府的马车离开,他转过身来整张脸都黑透了。 即便在东唐,他也不曾如此低三下四。 “大人。”孙明义十分发忧心,“这宸华国不对劲啊,上上下下都透着一股怪异。而且三皇子那边一直没消息,咱们接下来可要小心了。” 丁越面色沉沉:“是要小心,苏恪回来了吗?” 孙明义摇头:“咱们是用找镇国公府的血脉将人诓骗来的,他进入宸华国地界就自己行动了,他武功那么高,有的是法子不被咱们找到。若是他知道咱们诓了他,发起疯来只怕也是麻烦。” “我并未诓他。” 孙明义惊讶,但也更加不解:“镇国公虽然子孙繁盛,但家教甚严,怎么会有流落在外的血脉?” “我说的是那一位的血脉,若非如此,以为苏恪那个疯子会随我们来宸华国?”。 孙明义如遭雷击,脸色惨白的踉跄了一步,他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那一位不是早就……怎么还会有血脉?” 丁越瞥了他一眼:“孙大人当知此事若闹出来会是什么结果,最好出我口入你耳,再不要当第三人知晓。” 孙明义欲哭无:“既如此,大人何必要告诉我?” “不是孙大人自己问的吗? ” 此时,孙明义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丁越给坑了,可已经一只脚跳进坑里,后悔也晚了,只得道:“丁大人放心,我不会让告诉别人的。” “如此,甚好。此外,孙太医若想为柳家翻案,或可去求求镇国公府。孙太医不必如此看着本官,孙大人背负了这么多骂名也要做上这太医院院首,难道不是为了柳家?” 孙太医定定的看着丁越,挺直的后背渐渐塌了下来,苦笑一声:“丁大人放心,我答应你不会让第三人知晓就一定会做到,丁大人不必以此要挟我。” 丁越瞥了他一眼:“本官多的是法子让你闭嘴,当若你想达成所愿,是真的可以往镇国公府使使劲儿,也免得那一门子武夫找错了仇家。” “大人为何要如此?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要惹上麻烦。”孙明义才看着侍女给六公主喂过药,人这会儿睡的沉,他压低了声音也不怕人听到,“我为柳家,但大人为谁?” 丁越沉默片刻,再开口声音带了涩意。 “出发之前,本官得到前线消息,镇国公折在了边境。朝廷许还要问罪于镇国公满门,若那疯子当真能找到那流落在外的血脉,也算是天不绝镇国公府了。” 孙明义早已脸色惨白,浑身尽是寒意,牙关打颤:“为何要问罪?” 镇国公儿郎战死,合该褒扬才是! 丁越看了他一眼:“罪名是通敌叛国,理由因贤妃惨死宫中嫉恨朝廷。” “皇上就信了?” “虽还未下旨,但也快了。”丁越看着暗沉沉夜幕,喃喃道,“东唐颓势以现……但愿我们此次能成功。” 孙明义沉默后问道:“既如此,大人还要我去求助镇国公府?” “若能找回那人血脉,镇国公之危可解。” …… 盛如娇和聂明哲也在说驿站的事情,两人各自一床棉被靠在床上。 虽然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但还没到零距离接触那一步,所以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各睡各的被窝,开始的时候盛如娇还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