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峰立刻看向陆青山的右手,果然看到他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记得这个扳指是从安平公主的匣子里拿出来的,当时陆青山说喜欢就给他了。
但刚刚出来接赏赐之前,他已经叮嘱过陆家人,将身上的首饰全摘下来,先将人糊弄过去再说。
怎么就偏偏不听!
陆青山傻眼:“我不知道是先国主的,我不知道啊……二弟,我不知道!”
陆家二老看自己的大儿子被侍卫压在地上,大脸都要挤成肉饼了,立刻就心疼了,只哇乱叫的就要冲上去。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儿子!我家青峰可是驸马!驸马!你们敢这样对待驸马,是要被杀头的!”
陆老太太嗷嗷的叫,活像被杀的猪似的。
陆老爷子也急吼吼道:“老二!你就看着这群丫头欺负咱们?你不是驸马?”
陆家原本就是小门小户,压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家子精明算计爱占便宜,好不容易出一个会读书的陆青峰,入京之后竟然走狗屎娶了公主成了驸马,一家子可不就嘚瑟了起来。
再加上安平公主性子软弱,对陆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避让,这就让陆家有了一种陆青峰这个驸马十分厉
害的错觉。
差不多就是国主见了他们也得客客气气的程度吧。
入京这么久,他们还是头一次被“欺负”,尤其对方还是几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些官家小姐再厉害,还能比公主的身份?
她们算个屁!
“老二,弄死她们!快弄死她们!”
陆青峰脸色铁青,眼前的这几个都是朝中重臣的千金,尤其秦清清还是秦相的嫡女,弄死她们,即便是十个安平公主也保不住他。
因为他对外一直要营造良好得驸形象,所以对于自家爹娘兄嫂全部都是拘在家里,想要什么吃的穿的玩的,都让人采买进府里。
这些人在公主府过的就跟土皇帝似的,早叫飘飘然,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可他们不知道,陆青峰知道啊。
秦清清笑:“弄死我们?驸马爷好威风啊?本小姐站在这里不动弹,你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回头就让我爹爹推举你做国主可好啊?”
陆家人再蠢也不敢应下秦清清的花话。
陆青峰冲着秦清清深深一揖,恭敬道:“我家人来自乡野不懂京都的规矩,还请秦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日后我和公主定然登
门道歉。”
秦清清眯起眼睛,都这个时候还扯着公主的名声做大旗呢?!
无耻之尤!
“也罢,你既搬出了公主表姐,我就不追究他们的无礼了。但我可以不计较,你兄长窃取先国主之物的犯的可是国法,驸马也是熟读西陵国法例的,应该知道这是何等大罪!”
陆青峰立刻道:“我兄长从小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东西的贵重,还请秦小姐念在他不知情的份儿上,饶了他这一次。”
“老二,你干嘛求个黄毛丫头,你把她……”
“住口!”陆青峰额头青筋暴起,头一次觉得家里人的是真能拖后腿啊,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暴躁,再次低声求情,“秦小姐,日后一定严加约束家人,还请饶过我兄长这一次。”
头一次见到陆青峰如此低三下四,陆家人都傻眼了,他们忽然意识到,陆青峰好像也没有厉害到在京都谁都不怕。
紧接着就是更可怕的认知,今日来的这几个小姑娘比陆青峰厉害,她们说的要治罪就是真的?!
要打板子还是坐牢?
或者是流放砍头?
陆家人越想越害怕,脸上就没了之前的嚣张,个个两股战战,陆家老太太
和老爷子也都面色灰,在公主府的好日子让人上头,他们还没过够啊。
知道怕了,陆家人个个低眉顺眼的,再不像之前那般嚣张。
秦清清将陆家人丑态尽收眼底,心中既愤怒又难受。
愤怒的是陆家人在公主府作威作福,难受的是安平公主被这么一群小人折磨羞至今!
“驸马不必多说,还是那句话,他们冲撞我就算了,我不计较,但偷窃先国主的东西,这是死罪,即便是我也不敢隐瞒。更何况,看见的也不只是我一个人。”
陆青峰眼神阴翳,忽然道:“秦小姐误会了,这玉扳指不是我大哥偷窃,乃是公主赠送。”
赠送?
秦清清几人都目瞪口呆,陆青峰当真是无耻至极,都说了先国主的东西,还说是安平公主赠送?
安平公主的脑子得有多大的坑,才会将自己亲爹的东西给娘家大伯?
“哦?赠送?那驸马爷倒是说说,公主为何会赠送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你大哥?”秦清清面色冰冷,“驸马爷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过会儿我是一定要找公主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