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廷议内阁大学士人选之事。
以安泰为首的革新党和以明显道为首的旧党为此争吵不休,庄严肃穆的朝堂,便得跟那菜市场一般。
刘显听着聒噪,心烦不已,便中止了就此议论,令奏其他事情。
有礼部尚书冼才礼出列启奏:“皇上,今晨有魏国使者上书觐见。”
刘显一听,愣了一下,“朕未曾听说魏国有派使者过来呀。”
冼才礼道:“此人贴子上说系魏国公主随侍,名叫公孙寂。公主进宫已有些时日,他是要向公主讨要归国书信的。”
听了这话,刘显心里只道不好。他至今从未见过南宫萱儿,倘若南宫萱儿将自己被冷落的事情写成家书让公孙寂带回去,只怕又会惹出一个大麻烦来。
“那使者现在何处?”安泰见刘显久不作声,便问道。
冼才礼道:“住在快活林客栈。”
安泰奏道:“皇上,此前迎接公主,从未听说魏国还有护卫跟随。臣以为,这个使者行迹可疑,当查明身份后方可让他见公主。”
安泰是知道刘显的难处,因此为他出计来了。刘显闻言心喜,只道太傅言之有理,遂派人去调查公孙寂身份。
退朝后,刘显留下安泰说话。
他说的是南宫萱儿的事情,让安泰给出个主意。
安泰道:“皇上,微臣以为皇上当和公主好好谈谈。”
刘显面露愠色,“你是让朕向她低声下气?”
“皇上不必低声下气,只需和公主订个协议便是。”
刘显烦恼道:“可是朕说过不想见她。”
安泰想了想,道:“不如让别人去和公主说说。”
经他这么一说,刘显想到了曲玉霓。
隔日,曲玉霓带着一口大箱子来到了锦兰苑。
“贵妃娘娘这是?”卫玲珑望着箱子满脸疑惑。
曲玉霓令人大开箱子,箱子里是摆放齐整的一匹匹锦帛。
“喜欢吗?”
“喜欢,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萱儿不敢收。”
“你就别客气了。”
曲玉霓不等卫玲珑再说,便让明月收了下去。明月看了卫玲珑一眼,见卫玲珑点了头,方才将箱子收好。
卫玲珑请曲玉霓坐下用茶。
曲玉霓进了两口,便问道:“妹妹,你真打算这样子下去吗?”
“贵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想见皇上吗?”
卫玲珑哼哼道:“是皇上不想见我吧。”
“你不去明秀殿,让皇上很下不来台。”
“贵妃娘娘,我怎么说也是魏国公主,他要迎我为妃,礼数是不可少的。而今呢,我却没有见到这份诚意。”
“皇上的脾气我是最了解的,他这人只是好面子。妹妹若肯委屈一下,去向皇上认个错,皇上一定会宠幸妹妹的。”
“姐姐,萱儿若是大梁女子,受点委屈倒是无所谓,但萱儿是大魏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大魏。大魏和大梁是对等的关系,萱儿不能受不敬之委屈。”
曲玉霓听了这番话,知道怎么劝说都没有用,只得告退离去。
“主子,依奴婢看,曲贵妃定是皇上派来通气的,你怎么不趁此机会和皇上见面?”玉珠说道。
“我自有主张。”
玉珠瞧着卫玲珑身边没有其他人了,便小声说:“您可别忘了王爷的叮嘱。”
卫玲珑发觉玉珠像是变了一个人。还未进宫时,玉珠是个腼腆内向的人,话不多没有主见,只听命行事。如今进了宫后,不但话变多了,而且还很有主见。这让卫玲珑对她开始产生反感。
“我说了,我自由主张。”
见卫玲珑强硬起来了,玉珠也不敢再说。
曲玉霓回到修元殿,不等她行礼,刘显便问起南宫萱儿的情况。
曲玉霓垂下眼帘,叹了口气,道:“皇上,那南宫萱儿倔得很,不肯向皇上认错。非要皇上隆重册封她。”
刘显怒拍几案,骂道:“她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曲玉霓奉上清茶,劝慰道:“皇上消消气,容臣妾说句不敬的话,皇上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那南宫萱儿计较了,正式册封她又如何……”
她话没说完,刘显一道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曲玉霓并没有打住的意思,接着道:“您正式册封她,不是给她面子,而是给魏国。待打发走了魏国的使者,之后该怎么待她还是怎么待她就是了。”
刘显闻言,心里宽慰了些。再一想:朕是给魏国面子,不是给她面子。大局为重啊。
其实,南宫萱儿的强硬态度已经让刘显想亲眼看看这位公主。早前从魏国送来的画像看,南宫萱儿可是个画中仙子。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