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书房的会议散了,钱九余最先离开,立马赶往裕王府。他怕被人瞧见,就不去正门,而是来到后门。
敲的是,正好遇见了和他有同样想法的礼部尚书冼才礼。两人见面如仇人,分外眼红。
“你来干什么?”
“那你来干什么?”
“我有事情要见王爷。”
“要见也是我先见。”
“我先到的!”
“是我先到的!”
两人在门口争吵不休,只差没有动起手来了。
家人立刻将门外的情况飞报刘长风。刘长风睡得很晚,仍在书房著书,闻报后,脸上笑了笑,立刻让家人将二位大人请入书房。
不多时,钱九余和冼才礼争着迈入书房,到了刘长风面前,两人才停止争论,一起向刘长风行礼。
“二位大人快快免礼,请坐。”
刘长风请他们坐下,令人上了茶,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二位大人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刘长风问了话,两人只因有下人在旁,欲言又止。
刘长风会意,便让下人退了下去。这时,两人忽的站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同样的话。
他们的来意,其实刘长风早就知道了。早朝虽然没有刘长风什么事情,但朝堂上的议论,他是一清二楚。当知道皇上让南宫萱儿挑选内阁大学士时,他心里乐开了花。前些日子皇上听了谣言,以为他和公主有不轨之举,当时可真是将他吓坏了。好在最后皇上并没有怀疑他,接着让他为公主进书。
正是由于刘长风有接近公主的机会,所以旧党和革新党的人都来了,都是让他在公主面前为自己的党派说话。
“二位大人的来意,长风清楚了。可是长风只修书、著书,不过问朝政,实在是帮不了二位。时候不早了,二位用了茶再走吧。”
两人失望叹息,敷衍地喝了一口茶,便向刘长风告辞。
离了裕王府,钱九余快步赶往白府,想将遇见冼才礼和刘长风不肯相助的事情向安泰禀告。但管家蔡忠却告知钱九余,“我家老爷已经睡下了,钱大人明日再来吧。”
“这紧要关头,太傅怎么还睡得着呢?唉……”重重地叹了口气,钱九余也走了。
然而,白府书房的灯仍亮着,安泰也没有睡意。
此时,书房里只有三个人:安泰、安堂、和安无城。
三人一起议事,议的正是皇上让南宫萱儿挑选内阁大学士的事情。原来,安泰对那些个支持他的大臣并不信任,只是敷衍地和他们议了议,真正能够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与自家人商议出来的结果。
“卫玲珑在宫中也待了快两年,其叔父曾是户部尚书卫谦,朝廷里的局势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她与我们有仇,而明显道和卫谦又是同窗,只怕会暗助明显道啊。”安泰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愚弟之见,只怕未必。当年卫谦出事时,明显道并没有出手援助。”安堂说道。
安无城若有所思,提到了另一件事情,“皇后曾在皇上面前说了南宫萱儿就是卫玲珑的事情,但皇上没有相信。后来皇上也没有找我询问过相关的事情。”
安堂皱眉,责备道:“你怎么净说些无关的话题。”
“不,此事大有文章!”安泰领会了安无城的意思,让安无城接着说。
安无城道:“卫玲珑想要报仇,其目的是给卫谦平反,皇上、皇后都是她的仇人。从某方面来说,她的目标和我们是一致的。”
安泰捋须而笑,道:“城儿慧眼独具,看得真切,比你可强多了。”
安堂仍是一知半解,不知其然。
安泰道:“我想让安家尊荣百世,名传千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永为大梁宰执。要的是什么,是一个对安家推心置腹,言听计从的皇帝,显然,刘显已经不是这样的皇帝。内阁大臣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重了,掌控的内阁,才能掌控整个朝廷。在刘显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必须做到这一点。”
安堂终于明白了,他们和卫玲珑一样,都有共同的敌人,那便是刘显。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安无城和安泰正是这个意思。
但安堂仍有异议,“卫玲珑可是害死了舟儿,兄长仍要与她联手?”
安泰眼中流露出冰冷的恨意,嘴角冷笑道:“此仇不共戴天,我又怎会跟她联手呢。我这叫利用,等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便将她五马分尸,告慰舟儿在天之灵!”
安堂见兄未忘长报仇之心,也就不反对了。只是他担心卫玲珑不会跟他们合作。
“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呢。”安泰看向安无城,“城儿,你找机会跟卫玲珑谈谈,要快。我不想要,明显道等人占了先机。”
安无城点头道:“是。”
这日一早,一个大晴好的天气,卫玲珑和明月、宁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