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玲珑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睁开眼睛时,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就连一点光线也没有。
天黑了吗?
马蹄声和车轮声仍在耳边,他们似乎都没停下来过。
这时,一件很糗的事情将要发生了。卫玲珑脸上一热,急忙喊道:“喂!快停下!”
她发现自己能喊出声音了。她抬起手敲响车厢,回复力气居然用了一整天,这些人的迷药也太厉害了。
“喂,停车听见没有,都是聋子吗?”她一边敲着车厢一边喊道。
马车并未放慢速度,但车厢顶上传来了声响。
“什么事情?”
看不到是什么人问话,但卫玲珑确定车厢上的小口子已经打开。
“我……我内急……”卫玲珑羞涩地说。
车厢上的那人走了,不一会儿,卫玲珑听到了谈话声,但说的话卫玲珑一点都听不懂。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整个车厢像箱子开盖一般打开,有个人站在车厢旁边,将抓住卫玲珑的手,将她提了起来。
卫玲珑下了车,一团篝火照亮了黑夜。
篝火旁坐着一位身穿大袍子的人,那正是迷倒卫玲珑的人,也就是南疆国师那乌。
卫玲珑被带到了那乌面前,那乌道:“皇后有什么吩咐?”
他能知道卫玲珑的身份,卫玲珑确定他们是赵荣的人。
“我要解手。”卫玲珑说。
那乌看向马车,道:“带她到那后面方便。”
卫玲珑又被带到了马车后,但有人盯着她,她哪能方便呢?
“你能不能到那一边去?”
那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卫玲珑不悦道:“那转过身去总可以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了身。
方便之后,卫玲珑被带到了篝火旁。那乌给她递上了水。
“这水不会有问题吧?”
“皇后大可放心。”
卫玲珑喝了水,再问道:“你们不是梁人?”
那乌点了点头,“在下来自南疆。”
“想不到赵荣竟与南疆人勾结上了,真实丢了晋国的脸。”
那乌笑了起来,道:“乱世时节,成王败寇。你这皇后的处境不见的能好的到哪里去。他朝从树上掉下来变成了野鸡,那才可笑呢。”
那乌说着不太流利的中土语言,听着虽然有些滑稽,但面对这个瘦削地像骷髅一样的人,没有人会笑得出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盯着我的?”
“两天前。”
“这么说,在客栈里注视我的就是你了?”
那乌有些茫然,好像不懂卫玲珑说什么。
“我不在客栈。”
卫玲珑有些吃惊,“你不在客栈?”
“你到客栈的时候,我不在客栈。”
“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
“我在客栈的厢房里都施了法,时候一到,你自己就会出来找我……”
卫玲珑没有听进去,而是再寻思在客栈时的目光究竟是谁。莫非盯上她的不只是赵荣?
“你在想什么?”那乌道,“你跑不了的,别费那心思了。”
那乌似乎认为卫玲珑是在寻思逃跑的对策。
卫玲珑回过神来,轻笑道:“有件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赵荣效命?”
那乌没有回答,也许是这个问题让他很难用中土语言来讲清楚。
“你在这时候来中土,是看到梁国大乱,想趁机分一杯羹吧?”卫玲珑猜测道。
那乌眼睛一亮,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
卫玲珑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接着道:“那你是选错了同盟。”
“何以见得?”
“赵荣的处境你还不清楚吗?也对,我若是赵荣的话也不会告诉你。如今魏国与梁国对赵荣前后夹击,一步步蚕食赵荣的领地,用不了多久,赵荣必将覆灭。”
“在下想请教皇后,我该么做呢?”
“国师不妨讲目光看远一些,国师以为梁国必败么?当下的局势看来,梁国腹背受敌,战绩败多胜少。可你仔细想想,叛军和北辽以及赵荣等人作乱多久了,快两年了,若梁国天数已尽,早就灭亡了。他们吞不下梁国,败局已定,因此他们谁都耗不起。国师不妨站在梁国这一边,他日得胜之后,我大梁必会将南疆视作友邦,与南疆礼尚往来。”
那乌听了之后低下了头,像是在考虑。
卫玲珑心中暗喜,如果能说服那乌,那她也就安全了。
但那乌却说:“皇后言之有理,不过,我南疆从未想过要与你梁国为友。”
从那乌的眼中可以看到一种憎恨。卫玲珑以前听过大梁与南疆的恩怨,现在从那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