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山推着轮椅走出了厢房。冉觉感到不妙,他从刘炎的眼中看到了杀气,连忙追了出去。但才走了两步,他就停下了脚步。
“就算我跟上去了,又能做什么呢?”他跟了上去,既不能劝阻御城王,又不能护驾,反而还有可能被御城王命令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想到这里,冉觉就转过身去,悄然离开了。
刘炎来到了刘天赐的寝阁,门口的侍卫察觉到他来意不善,但没有人敢阻拦,反而还向他颔首行礼。
刘炎对这些侍卫视若无睹,径直进入了寝阁。
刘天赐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正独自喝着闷酒。闷酒易醉,刘天赐已经三分醉意。刘炎的出现,将刘天赐和高欢都吓了一跳。刘天赐的醉意更是因此化作冷汗,流了出来。
“御城王,你怎么来了?”他连忙问道。
“臣有件事情想问皇上……”刘炎虎视眈眈,沉声说道,“今日在猎场,皇上和谁见了面?”
刘天赐感觉到了刘炎的杀气,想来刘炎已经知道了他见过刘业的事情,心中惶恐不安。
“朕见了燕王。”他不敢说谎。
“皇上和燕王商议好了对么?”
“御城王,朕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此时承认自己去找刘业谈联手的事情,刘炎极有可能会杀了他。也许骗不了刘炎也是死路一条,但总还有瞒过去的可能。
“皇上,您还跟我装糊涂呢!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小算盘!”
“朕真的不知道御城王此言何意……”
就在这时候,外头侍卫禀报道:“皇上,燕王求见……”
刘天赐心中暗喜:刘业来得正是时候!
可是他不敢在刘炎面前说“请他进来”,而是看向刘炎,征求刘炎的意见。正是这一举动让他抱住了性命。
“让他进来吧。”刘炎说。
刘天赐点了点头,吩咐传燕王觐见。
刘业走了进来,见御成王在场,便说道:“御成王还没睡呢?”
刘炎冷冷道:“燕王不也没睡么?燕王,此时到来所为何事呀?”
刘业没有回答刘炎的话,而是面向刘天赐,说道:“皇上,这是您的马鞭。”
刘业双手奉上一条新的马鞭。
刘天赐看了不解,不知道自己何时给过刘业马鞭。
刘业道:“臣辜负了皇上的厚望,借了皇上的马鞭却没能猎得头彩,实在自惭形秽。”
刘天赐立即会意,咳了一声,说道:“燕王不必惭愧,御城王身手了得,有此一败也在情理之中,朕心服口服啊。”
“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呀?”高欢代替刘炎问道。他知道刘炎好面子,有些话不便开口询问。
刘天赐揣度着刘业的意思,说道:“燕王在猎场遇上了朕,问朕借了一条鞭子,他的鞭子在不知掉落何处。没有了鞭子,这猎物可不好追。”
刘炎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们的说辞,但有刘业在,他也不敢轻易对刘天赐下手。
“皇上,若无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刘业说。
刘天赐心里还是希望刘业能留下来,不过刘业此时敢离去,说明刘炎不会害他性命了。因此他便点头应允了。
“皇上,燕王此人诡计多端,望皇上能远离此人,以免遭其所害!”刘炎道。这看似提醒的话,实际上是在警告刘天赐与刘业保持距离。
刘天赐无奈地点了点头,“朕记住了。”
刘炎挥了挥手,雷山会意,推着轮椅离开了。
“王爷,燕王来送还鞭子,根本就是个借口,您为何不揭穿他们的谎言?”
“还不是时候。”刘炎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雷山自知多嘴,便不再出声。
返回厢房的路上,雷山察觉到阴影处有人,便厉声喝道:“谁?”
话音未落,刘业便走了出来。
“燕王,你守在这里,莫非是想行刺本王?”刘炎冷冷地说。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刘业道。
两人来到了庭院角落的一簇石竹下。雷山只在长廊处守候,目光不移地盯着刘业。其实他是想陪在刘炎身边的,但刘炎没有让他跟来。
竹子随风而动,月光下,竹影斑驳。
“你想说什么?”刘炎问。
“我去找皇上,是想让皇上作为中间人,与你和棋。”刘业说。
“和棋?”刘炎不屑地笑了,“上一回就已经和棋了,这一次我可不想和棋。对局,就应该分出胜负。”
“你现在已经是大梁的御城王,权、财、名你都有了,这还不够吗?御城王,当以大梁的江山社稷为先,一味内斗,可对不起你头顶上的王冠。”
“哈哈哈,刘业,我当真觉得我很看重这顶王冠吗?跟你说一句心里话吧,我此生只有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