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玲珑原以为自己说完了这番大义凛然的话之后,俞皇后和吕夫人就能冰释前嫌,团结一心。吕夫人的一声不屑的冷笑证明她错了。有的人就是那么偏执;有的关系一旦破裂了、对立了,就再也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破了的花瓶,即便能够重新粘上也会留下裂痕。纵使工匠的手艺再好,花瓶也不可能完好如初。
“梁国太后,咱魏国的事情,你管不着吧?皇后娘娘,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吕夫人看向了俞皇后,想要拉拢俞皇后一起抵制卫玲珑。
俞皇后原本和卫玲珑——准确的说是和南宫萱儿的关系并不差。可自从得知卫玲珑在南宫弘昌病倒期间前来魏国后,她对卫玲珑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因为这期间巴王不断地向她灌输卫玲珑回来是想夺权争利,趁火打劫,于魏国无益。
俞皇后信以为真,心里开始抵触卫玲珑。现在吕夫人的话再一次提醒了她,但是想到刚才和卫玲珑的对话,她还拿不定主意。
“我不但是梁国的太后,也是魏国的公主,魏国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卫玲珑说。
“那倒未必。俗话说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你去梁国那么久了,又给魏国带来什么好处么?前些年还派了什么使臣过来,要求修改盟约呢。如此出尔反尔,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魏国的公主。”吕夫人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卫玲珑恨不得撕破她的嘴巴,“吕夫人,那最后又如何呢?梁魏之盟毁了吗?”
“没毁那是皇上英明。”
卫玲珑不屑一笑,接着道:“如今皇上危在旦夕,吕夫人非要在这时候挑起事端来,才是真正的别有用心吧?”
俞皇后一听,立即醒悟到吕夫人与大皇子才是她首要之敌。立即站在卫玲珑这一边,赞成卫玲珑之言。
吕夫人心中不悦,“皇上怎么了,不是醒了么?”
俞皇后不清楚皇上的情况,没有回答。卫玲珑也懒得回答,吕夫人更加着急,继续追问。
这时候,太医院张院明颉从寝室内走了出来。
见俞皇后、吕夫人都在场,急忙上前行礼。
吕夫人抢先询问皇上出了什么事。
明颉道:“皇上是中了苦苔之毒。”
“苦苔之毒?”
“那是一种生长在北境的冬雪中的苔……”
“北境?”吕夫人有些震惊。
“那皇上情况如何?”俞皇后忙问道。
“皇上暂无性命之危……”
“暂无?”
明颉一脸为难地点了点头。
“你把话说清楚了。”吕夫人命令道。
“皇上暂时保住了性命,可若是没有解药的话,皇上就会昏迷不醒,直至……”
后面的话明颉不用说,也不敢说,大家都能明白。
“还要什么解药!太医院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明颉跪了下来,磕头在地,“太医院定会竭尽全力……”
“真是敷衍的说辞!本宫在此放话了,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太医院全体都别想活命!”
明颉打了个寒颤,嘴里还是说着“臣等会尽力而为……”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卫玲珑见他可怜,便转移了话题:“明太医,我们能进去看皇上吗?”
明颉道:“可以……”
俞皇后、吕夫人、卫玲珑三人进入寝室。
寝室内,还有两名太医正在讨论如何救治,见三人到来,慌忙行礼。
卫玲珑不想他们再被吕夫人刁难,就让他们先退下。
吕夫人抢先跪在了床边,悲切地呼唤:“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又病倒了呢?您醒一醒呀,睁开眼睛看看臣妾……元儿也很想您呢……”
俞皇后似乎也想说类似的话,但吕夫人先说了,她就只好作罢,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还泛着泪光。
趁着俞皇后和吕夫人都在悲伤之时,卫玲珑立即提议:“皇上既是中毒,那就有下毒之人,皇后娘娘,吕夫人,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出下毒之人。得到解药,解救皇兄。”
吕夫人回头瞪着她,狠狠地说道:“哼,贼喊捉贼!”
“夫人此言何意?”
“苦苔只有北境才有,北境在梁国之北,也就是说这毒是来自梁国。这不是贼喊捉贼是什么?”
卫玲珑也怒了,回呛道:“吕夫人血口喷人的本事可真是熟练呀,平时没少练习吧?”
“你说什么!”吕夫人那经得起这般挖苦,顿时暴跳如雷,“俞皇后,你听见了吧,这丫头口无遮拦,以下犯上,你就不管教管教?”
卫玲珑道:“管教,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若是德太妃还在的话,这后宫哪有你们作乱的份儿。还有你,俞皇后,你可是皇后,怎么连这么点主意都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