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哪里?”
“说出奉命出城,不可详述。”
公孙缪略作沉思,“恐怕是去寻刘炎去了。”
公孙战不满道:“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和公孙家共进退,知道皇上要对付公孙家,又返回跑去找刘炎去了……”
“芸儿不是那种人!她去找刘炎,应该是为了老九的事情。”
“老九?老九不是被刘业逼死的吗?”
“这里头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不清楚,总之你就别想这个了。来,咱们记忆记忆,如若与朝廷兵戎相见,益州之外,有多少人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原来公孙缪是想给其他州县的那些有交情的人写信,请他们在必要之时驰援益州。但眼下的局势对他尤为不利,忽然觉得当初那些讲“交情”的人,能靠得住的人并不多,只怕大伙对他是避之不及。
公孙战常年领兵作战,也结交了不少各地的军官统领。他的看法比公孙缪乐观,一番计较之后列出了好几个人名。父子二人便一起写信,写好后就令人加急密送出去。
……
雨已经下了三天了。
细雨蒙蒙,就连风也是湿漉漉的。院中那即可柳树上,可见到一点点新抽出的嫩芽。
又是新的一年将至,从卫玲珑离开大梁的顺天府至今,又快过了一年光景。
四年了,言儿也快四岁了……
望着雨雾,卫玲珑不由地感慨时光之快,如白驹过隙。
是的,卫玲珑在魏国生下了女儿卫言。半年之后因梁国内乱,她便将女儿托付给公孙寂夫妇,启程返回梁国。魏国到梁国路途遥远,舟车兼程,晓行夜宿最快也要百七八十天。若是星夜兼程,最快也需要三个月。
回到梁国,平定内乱,稳固朝局,这用去了一年多。接下来又因魏国之乱而返回魏国,又走了半年。算来算去,也有三年多了。真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四岁了,应该会说话了吧。她是管凌飞燕叫“娘”吗?四年里杳无音信,你过得还好吗?变化应该很大吧,今后见到,要怎么样才能认出你来呢?
卫玲珑还记得女儿卫玲珑的肩膀上有一颗痣,如果将来要找女儿,除了长相相似之外,恐怕就只能依靠这颗痣辨认了。想到这一点,忽然感到与女儿相见的可能性变得更加渺茫了。不由得潸然泪下。
“公主,有客至,自称是白慕年。”侍女进来说道。
卫玲珑心中颇喜,急忙擦拭了眼泪,令人将白慕年请入。
和白慕年一起来的,还有剑心。
卫玲珑见到两人,就如和故旧重逢一般,喜不自胜。但令人担忧的是剑心的情况,剑心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精神也略显萎靡。
卫玲珑急问何故,剑心说只是感染了风寒。
卫玲珑非常重视,令人请来大夫为其看病。
“最近都哪去了?”
“找你。”
“找我用不了那么久吧?”
白慕年没有回答。
“现在好了,有你们在,本宫就安心了。”卫玲珑也没有就此追问下去,“在这里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快闷死了。”
“你也不会将烦恼和心事告诉别人吧。”
卫玲珑先是一怔,随后看着白慕年笑道:“也许会有例外呢。”
白慕年可没有把她的话当真,转而问卫玲珑什么时候回大梁。
“大梁出事了么?”
“没有。”
“那也不着急。”
“太后是被软禁了么?”
“那倒不是。”
“一直留在魏国不太好吧。”
“你想说什么呢?”
卫玲珑感觉到白慕年话里有话。
“没什么。”
白慕年想说的是,这段时间里,他无意间打探到了凌飞燕的消息。这是个不幸的消息——凌飞燕已经病死。她名义上的女儿,也就卫言,被人给买走了。他寻着线索追查,最后线索断了才来到都城。
他注意到了卫玲珑脸上的泪痕,能让卫玲珑流泪的原因只有一个——女儿。
与其让卫玲珑女儿的近况,不如让她继续认为女儿和凌飞燕在一起,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说话间,侍女带着大夫走了过来。
“太后,那位老先生是积劳成疾,因而才容易感染风寒。加之过往受伤颇多,而且多是重伤,这身子恐怕是恢复不了了。”
卫玲珑皱起了眉头,不悦道:“没法医治么?”
“只能调养,方可延年。先生那是老症,人老了,若还不注重休养,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折腾呀。”
“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草民写了份药方,只需让老先生按时服药,好生休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