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小院里,小雪的绣品虽才摆上来,但上面已然完成了一大半,显然是早有准备的道具。
小雪一个人独坐在古朴清幽的宅院里,一会侧耳听门外的声响,看是否有来人,一会轻挑慢捻地细描着针线,一针一线来回穿梭,绣技十分熟练,想来是她本身便具备的一项技能。
“朝廷缉拿刺客,屋里谁人在?”
不消半个时辰,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急促而带着命令,小雪知道是朝廷的人来了,装作很紧张地答道:“是,是谁啊?”
“朝廷缉拿要犯,快开门快开门……”门外来了八九个卫兵,嚣张而大力地拍着大门,命令小雪开门。
“来,来了……”小雪脸色马上转向惶恐状,小心地把门打开,十分无辜道:“各位官爷是不是搞错了,民妇大门不出的,这哪来的要犯?”
“废话少说,太子遭刺,全城搜捕,好好配合……来,给我搜……”带头的正是刘将军的部下杜先锋。他命令一下,所有卫兵便四散开去,在古宅的各处翻找起来。
“官爷,这,这里肯定没有什么朝廷刺客啊……你们,你们小心点,不要打坏了家里的东西,不然夫君回来,我可不好交代……”小雪紧张地看着众人,佯装心疼家中的东西。
“禀大人,这边没有……”
“禀大人,那边也没有……”
“大人,院外四周也没有……”
“没有?这么大个古宅,就你一个人住?”杜先锋对这村落里最大的一座古宅,设计如此讲究,却只一个妇人居住,起了疑心,便对着小雪恶狠狠地盘问了起来。
“禀大人,不只民妇一人,还有我夫唐典。他是一名商人,因此常常在外跑动,我俩都喜欢清静,因此在这村落里买下了一块地,建了这样一座古宅,我只在家绣花打发日子。”小雪谨慎地回应道。
“绣花?!”杜先锋继续疑心很重地四处张望,看到架子上的绣品已完成了大半,再看小雪的手上,确有许多绣花针不小心刺到的小孔,略微信服了,方要离开时,看到门拐处挂着一把长剑,又转而厉声道:“你夫是商人,你是绣花女,这屋中哪来的长剑?”
“大人,这,这长剑是我夫挂的,已挂了许久,纯属摆设呀。”小雪为这样一个疏漏感到心惊,转而又搪塞了过去。
“摆设……”杜先锋走向宝剑,就要去拿它。却听门外有人喊道:“娘子,今儿家里来客啦,是老丈人来了吗?”
“哦哟,是我夫回来了,大人……夫君,是朝廷的几位官爷……”小雪知道打配合的来人,便大声道。
“哦哟,是官爷大人啊,不知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啊。”来人便是小雪口中的唐典。只见他个子魁梧,五官端正,慢慢进得屋来,一脸客套地堆起笑,手里握着合拢的竹册,宽大的衣袖轻柔地垂着,随着风吹轻轻摇摆。
“夫君,听说是太子遇到刺客了,正全城搜捕呢,你若有看到可疑人物,可要向官爷报告。”小雪佯装亲密地拉过来人的手,简单讲述了情况。
“皇城底下,还有人如此放肆,真是胆大包天啊……小的若看到可疑人物,定向官爷汇报……可不知,有没有赏银……”唐典谄媚地顺应着卫兵们的需求,流露出一股商人特有的贪婪。
“要真能助朝廷缉拿要犯,太子与皇上自有重赏……你家里这方宝剑是哪来的?”杜先锋看不惯唐典的贪财样儿,但却也因此排除了他的嫌疑,故意拿宝剑吓他一吓。
“唉哟,大人,这宝剑是祖上传下来的,小的每年只敢在生父忌日那天擦拭一次,然后便常年悬挂于此,家父去世前让我依祖训挂在门边上,一是辟邪,二是镇贼,还说非忌日去动弹的便会有灭顶之灾,因此不仅我们一家不敢去碰。许多外贼知道的也皆不敢去动它,就怕触了霉……大人啊,这绝非什么凶器啊,大人若不信,小的可以对天起誓啊……”
唐典一副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口吐莲花般讲出了事实,让杜先锋也信以为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命令人撤退:“走走走,抓紧时间,向前搜查,你们若看到疑犯,可到衙门报告……”
“是,是,官爷,一定报告……官爷一路辛苦,要不要留下喝点茶水……”唐典客套地送至门口,又佯装要留下他们,卫兵们已十分厌烦他的罗嗦,头也没回地走了。
卫兵走后,小雪长长舒了口气道:“高义,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怕会被追问到语塞……”
“我也是奉了命令前来相助的,现下安全了,等拜过主人,见过沈姑娘便离开。”原来,来人是面具男的手下高义。
“好,等卫兵走远了,我便去接他们上来。”小雪给高义倒了杯热水,回应道。
“这是主人花费最长时间培养的一名杀手,没想到方出手便挫败了,朝廷里近来有意把主人召回去,想来以后要想成事更难了……”高义接过水杯,咕噜咕噜一口喝光了,叹了口气忧心道。
“主人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