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宇文修见众人都恢复原本忙碌的模样后,才回到那姑娘身边,解开了她的穴道。
其实这穴道并不难解,是个练家子就都能解开,或是随着时间四肢松快。
可这姑娘还是僵硬的保持原状,说明她并不是北辽皇室派来暗杀他们的。
因特殊时间特殊地点,宇文修不得不对任何靠近他的人保持警惕。
“无碍,多谢英雄出手相救,花蕊无以为报,只能……”姑娘连哭带泣,好不可怜。
“姑娘客气了,姑娘还能活动吗?”
由于花蕊姑娘体力不支又受到惊吓,已然无法自行回家,宇文修暗中打了手势让另外两人先走。
花蕊称,她是北辽花戏楼的小花旦,平日里就给角儿门做配角。
所以时间悠闲,往日里都能到街上替花戏楼戏班里的人置办东西,哪儿也都不拘着去,喜欢花戏的都能混个熟脸。
宇文修听了心下了然,此人说的若都是真话,就可用。
他租了小轿,将花蕊姑娘送至戏班门口便要道别了。
姑娘很是不舍,强留了几番,才留下宇文修到戏班里的小食堂吃饭。
更是塞给小灶上一个银镯子,仔细嘱咐了多做几个菜,才从厨房里出来坐在宇文修对面。
一静下来,花蕊的话便停不下来了。
似乎是许久没有见过外乡人,宇文修还没开口打探,花蕊便自行说的差不多了。
“现在我们辽国虽然和金国还是友邦,可是今年似乎收成不大好,听说外臣跟金国提出贡金加十万,也不知你们皇帝同意了没。”
宇文修在之前那个小领班前伪装成了金国商人,于是花蕊也以为他是金国人了。
“听说过,但那些事也不是我们这种下等人能打听到的。”
宇文修喝了一口茶,无奈的说着。
金国一等官,二等农,三等阶级才是商人。
“你不是下等人,你是好人。”花蕊不满,带着气哼哼的鼻音。
宇文修微愣,然后轻笑了开。花蕊这幅表情,他想到了荆蓉。
怕宇文修不信,花蕊紧接着说,“我们辽国人最重情义,待我们好的,我们也好好对待。才不分什么上等下等,你别乱说了。”
辽国人最重情义?怕是说笑呢。
菜也上来了,边吃边聊了许久。
花蕊说,辽国今年收成不好,听闻向所有友邦都要贡金增加,而正在攻打的北国则要求其多多上供才谈议和之事。
花蕊说,最近辽国所有的郡王都分布在了辽国的每一州里。
花蕊说,花戏楼这几天生意很好,也有很多有钱人打赏,她和角儿们都赚了不少。
花蕊说,花戏楼班子最近要到上官郡王府上唱戏,因此,上官郡王府上到了大客。
花蕊说……
辽国最新的行动已然被宇文修掌握的差不多了,虽说没有十分私密的情报,但大致上也差不多了。
他只需要出去后找个集市,慢慢应证花蕊所说的是否属实即可。
“不好意思,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你快吃快吃!”花蕊见宇文修没怎么动筷子,桌上的菜几乎维持原样。
话音刚落,她又羞着面颊催宇文修快吃饭,“对了,还没问英雄你的大名?”
“我叫……云修。”
“云修,好名字!”
花戏楼一别,宇文修带来的人果然探到上官郡王要在三日后宴请所有在村上的大户。
郡王请客,哪儿家大户敢不去。
虽心中都了然去了要被剥削掉一层皮,但还是不得不去。
有的为了面子,有的为了日后商途。
宇文修买通一家银钱周转不开的药商,混成小厮,一同去了。
胡驰则和两个武功较高的人在外接应,以防不测。
……
太阳刚高挂起在北辽天上,就唤醒了充满了野心的人。
看台高搭,十六张红木桌在上官郡王府摆开了。
“来来来,喝!”一书生模样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缀着鸭蛋大小翡翠的金冠,游走在各个桌子之间谈笑。
宇文修跟着的药商坐在西北方,等上官郡王过来的时候,戏台上正好唱着《斩姚期》的一句词。
台上戏子,“三鞭打的北兵退——”
“好,赏!”上官郡王听到这句,正好站定在宇文修身旁,大笑着鼓掌。
戏子改了词,原句是“三鞭打的苗兵退”,这里的北兵谁能不知道是何意。
众人纷纷附和,举杯痛饮。
宇文修用宽袖遮掩了酒杯,滴酒未进。
他做了手脚将杯中酒全数倒在地上,以慰那些战死沙场的北军兄弟的在天之灵。
酒宴人多,除了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