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了好一会儿,有了个馊主意。
他们准备混入祝寿的行列中,以防刚一进去就被认出来钱元虎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
脸上涂抹了墙灰身上的衣服也特意从街上找人换了都是补丁的,如此一来,就是最最普通不入眼的小农户。
扬州最大的财主钱老爷做寿,那必然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
钱府内,大院子里摆开了流水席。
往常再抠门的钱财主今日六十大寿也会格外宽厚些,只要是打过照面的人,不管是富绅还是平常百姓,都能来吃上一口宴席。
不过和寻常人家还是有些区别的,他安排了专人来区分客人的等级,礼金多的和有声望的就是高座,没有多少钱的就被分到了素菜多的末流位置。
而实在是丁点儿礼金都拿不出手的,那就只能进了院子里的角门旁喝口热茶热汤,尝尝最低等厨子烧制的素菜,就恕不远送了。
从钱府的前院接着往前走,最中心处也搭了戏台子,坐在高座的贵人们可以清楚的观赏。
坐在末流位置的客人就只能囫囵的看个模糊的影子,听个声音。
尽管是这样,还是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人愿意送了礼金有个位置坐下,只是为了一睹柳十娘的风采,好在以后可以和别人炫耀。
柳十娘这样级别的花魁,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
钱大宏为了能请来柳十娘到府,除了花了数万两的大价钱之外,还托了许多的关系门路。
毕竟是六十大寿,人生在世只能过一次。
就连日常看管他钱财和下身格外严格的母老虎,此事上也格外的上心。
当然,她肯定不是为了给自己的相公找小妾,而是为了用柳十娘当做引子,请到扬州和扬州附近最好是京城之中的一些权贵之人。
京城中的太傅虽然传闻和一些民间富绅有来往,但是钱家还是没能肖想。
但在扬州的知州,刺史,还有最关键的京城交界的户部侍郎听闻有柳美人献艺之时,也欣然赴约。
虽然他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但始终也只是个无官职在身的平民。
钱大宏已经六十了此生是无望了,但他可以帮自己的儿子铺平道路,第一步就是结交权贵为他引荐。
在钱大宏费了钱财和心机替儿子谋前程之时,却没想到,儿子钱元虎却在打他主意。
商议好计策,何正德带着小安和钱元虎分开行动。
钱元虎容易被识破认出,所以他从角门先行回家,何正德和小安则混入祝寿的宾客之中,大喇喇的前往钱府。
此时的钱大宏身穿暗红色寿袍与大管家站在门口迎接来祝寿的各路宾客,门口处还搭了两张长桌,作为收礼金、礼物和记录的用处。
“城南李家糕点铺,礼金五十两,来人请往上座!”
“城东好味酒馆,礼金五两,来人请往入座!”
门口的奴才喊着号子。
正喊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走到收纳礼金的长桌前,不说话也不递红包。
“您是?”
被问话的中年男子笑的尴尬中带有一丝讨好,“范大管家,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城门口绸缎行的冯大,上次钱老爷在我们这里定了一套绸缎布匹,送来了之后该是小伙计没说清楚,这过去小半年了还没收回钱……”
说话声越来越小,但冯大还是继续说,“按理说,今儿是钱老爷六十大寿,我们不该来说这事,可是我们店小,一套的绸缎布匹也对我们来说是不少钱呢,小店快周转不了了,请发发善心,结账吧……”
范大管家问,“多少钱来着?”
叫冯大的赶紧递上字条,“五十两银子。”
范大管家点点头将冯大手中字条收下了,说道,“来者是客,今天是钱老爷六十大寿,吃顿饭再走吧。”
说罢他转头唤来一个体面的小厮将中年人带到了席面的左边上座,是个能看到一半戏台子的位置。
范大管家回到大门口,将字据给了记录的人,“记下,绸缎行冯大,礼金五十两!”
这一幕幕的,都被人群中的何正德看在眼里。
没有礼金连这第一步都混不进去,现在他们俩一文钱都没有,小安有些犯难,“何大哥,这可怎么办?”
何正德哈哈一笑,“咱们是东流县那穷乡僻壤地方出来的,没有大门走有什么奇怪?”
一身好武功,别说是钱府,就是那为虎作伥的太傅府他何正德应当也是能闯一闯的。
正琢磨着,他俩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城北千宝楼老爷丁长兴,前来为钱老爷贺寿!”
何正德和小安一起回头看去,来人是一位气宇轩昂的男人,他在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陪同下到了钱府大门口。
钱大宏见状,连上前拱手寒暄,“今日小弟我的寿宴丁老爷能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