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嫲嫲脸色苍白,道,“不可能,这个木匣并不是我的,今日一早我离开之时,还特意看了一眼,房间内根本没有曼陀罗,大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沈邵厉声道,“柳十娘死于曼陀罗之毒,知道此事之人寥寥无几,你又是如何知道?”
蔡嫲嫲道,“我有说过吗?”
沈邵冷笑,“莫非你将在场的诸位当作聋子?诸位大人,柳十娘的案子,怕是另有隐情!”
“从怡春楼搜出来曼陀罗,蔡嫲嫲定是脱不了干系,请大人收押蔡嫲嫲将此案重新发落。”
蔡嫲嫲彻底慌了。
“都是红豆干的,跟奴家无关啊!”
“红豆怕是已经被你灭口了吧。”
忽听到有人喝道,“死到临头,还敢胡乱攀咬?”
“谁人喧哗?”
一名伙计打扮的年轻人,从人群中出来跪倒在地,向俞力渡等人行了大礼。
何正德认识此人,正是怡春楼的伙计蔡力。
上次正是他给两人提供了红豆被杀的消息。
“大人,小人蔡力是怡春楼伙计。柳美人之死,是蔡嫲嫲亲自下毒,不但如此她还害死了红豆姑娘,此事是小人亲眼所见,请大人明察!”
蔡嫲嫲看到自己心腹蔡力也站了出来,顿时觉得万念俱灰。
她知道,自己是被抛弃了。
蔡嫲嫲看着蔡力,“红豆明明是你杀的,你为何构陷于我?”
蔡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怡春楼是怡春楼,蔡嫲嫲是蔡嫲嫲,他是怡春楼的伙计,但并不是蔡嫲嫲的奴才。
上面的老板既然要放弃蔡嫲嫲,这个案子迟早要有人负责,任由蔡嫲嫲胡言乱语还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还不如现在就作证压死她,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况且,上面答应蔡嫲嫲一死这怡春楼的新主人,便是自己了。
用一人性命,换下半身荣华,这个赌值了。
人证、物证俱在,蔡嫲嫲没有任何机会。
她看到了站在角落中的赵面首,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赵面首的衣衫,“面首大人,救我!”
赵面首刚才得了教训,此刻又怎会出头,他掩袖道,“其实,我也是刚才知道原来蔡嫲嫲是这样的恶人。”
俞力渡见案子重新回到正轨,问,“蔡力,你将当日情形述说一遍。”
蔡力恭敬道,“大人,柳美人是我们怡春楼头牌,这些年来给怡春楼赚了不少银子。不过,据我所知柳美人过得并不开心,最近几个月她攒够了赎身的钱,想要离开怡春楼。”
他又看了一眼高堂上的众人,才哆嗦着继续往下说。
“蔡嫲嫲不肯,一直拿着她的卖身契,为此两人争吵了数次。本月初,柳美人又因此与蔡嫲嫲吵了一架,想要强行离开,蔡嫲嫲心生歹意,所以在茶水中下了蒙汗药,又以剧毒将之杀害。”
“可是,当日钱府寿宴,她想起了瞒天过海之策,将她的尸体送到钱府,又逼着红豆给夏公子送信想要嫁祸给夏公子。”
俞力渡问,“那为何她的头颅被砍了?”
蔡力道,“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
“你胡说!”蔡嫲嫲撕心裂肺的喊叫。
她扯乱了头发如同发疯一般,向人群中望了一眼,“你们不仁那我就不义了,我招我全招了,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大理寺少卿张鸿信道,“俞大人,既然案情有了新线索,不如暂且将蔡嫲嫲收押,等重新收集证据,择日再判?”
俞力渡也怕事情闹大,趁机道,“正有此意。来人,将罪犯蔡嫲嫲收押侯审!”
两名衙役上前,一把架住蔡嫲嫲。
蔡嫲嫲道,“我还没说完。”
那衙役见她发疯,哪里肯听她胡说,一棍下去,将蔡嫲嫲打晕,将她拖入了大牢之中。
由于蔡嫲嫲落罪,夏安合被当堂释放。
退堂之后,夏安合与何正德、沈邵二人一同走出了扬州府衙。
阳光刺眼,但却照亮世间。
捡回来一条命,夏安合并没有丝毫兴奋之色。
相反,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对何正德、沈邵行了个大礼,“多谢二位兄弟鼎立相救,两位就是在下的救命恩人,他日如果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在下准备在再留几日就回老家,两位大哥若不嫌弃的话,我两日后摆酒设宴请二位叙话,还请两位肯赏光。”
沈邵摆手,“那倒不必了。”
何正德正要答应的,却被沈邵拒绝了。
见状,何正德也觉得无趣了,三人又寒暄一番后就各自离去了。
可沈邵、何正德一走远,夏安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