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德道,“起初我也弄不清楚其中玄机,我怀疑过那一夜在客栈中的所有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马、袁二人都是被一招杀害,而且没有任何打斗的声音和痕迹。因此我推断凶手是两人都熟悉的人,这才能做到出其不意,杀害二人。可是……”
“经过我询问了在场的所有人,却发现每一个人都没有机会没有可能去杀害二人。虽然各人都有不同的心思,但并不至于杀了马英光和袁贤。于是我排除了所有可能性,最终得出了唯一的解释……”
“那一晚许多人都听见了马英光房中的争执之声,除了马子书和袁夫人因后园幽会一事,没有听见。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而据我推测,马英光和袁贤正是争执的白眉那件事。从这封信中也可看出,袁贤并不同意这件事……”
“于是马英光一时恼火,抓起一旁的刀砍向袁贤。袁贤全没防备,正中这一刀,倒下的时候将烛火碰灭了。”
“马英光根本就是一时急躁,却失手错杀好友。他自觉懊悔无比,但他又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知道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但他从此声名狼籍,就连马家上下,也永远受人鄙视,无法在江湖立足,于是……”
听到这里,有些聪明人已经明白过来了。
而一些还没弄懂的人连声催促何正德,何正德只是轻轻一笑,并不恼火。
他继续道,“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将袁贤的尸身运回他的房间。马英光知道袁夫人睡在袁姑娘房中,因此不会惊动别人。而当时天气尚寒,他们都穿着十分臃肿加上灯火昏暗,致使守夜人没能发觉异样。但其实他已经露出了马脚,只是守夜人没察觉罢了。”
“什么马脚?”有人出声问到。
何正德嘴角微挑,“当时他叮嘱喝醉的袁贤小心走路,是不是有这么回事?但是那晚他们明明没有喝多少酒,而且还刚刚发生了争执,怎么会突然醉倒。”
守夜人等人一拍脑门,懊丧道,“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何正德接着说道,“马英光将袁贤放到他房中床上,这就是为什么马英光房中有许多血迹,而袁贤房中只有床上有血迹的缘故。”
众人恍然大悟。
“而后马英光将袁贤的兵刃——袁氏短棍,拿到自己房中,以短棍自尽这就是为何马英光伤口是在额头上的原因。若是别人行凶,短棍只会落于顶门或其他地方,只有自己手持短棍,如此从下而上砸向自己额头,才会在那里留下伤口。”
众人都沉默下去,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马英光为了自己的脸面,险些害得两家人大打出手,遗害无穷。
静心大师合十道,“善哉善哉,这件事当真匪夷所思,老衲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唉,马施主啊马施主……”
何正德却说道,“这件事起因大家都知道了,这几个心怀鬼胎的人大家自有公论。而一手造成此局的马英光也早已自尽谢罪。”
他将目光投向袁家和马家主事的人,“俗话说人死灯灭,既然人已经死了,我想袁、马两家的误会恩怨,也该解开了吧!”
静心大师合十笑道,“善哉善哉,正该如此!”
群雄也哄然称是。
马子墨看看左右有心说两句,可是他早已失了人心,马家众人理也不理他。
马子书突然起身向袁夫人走去,说道,“袁伯母,这一年来,两家多有误会。既然今日已查清了事实,希望伯母能大人大量原谅我们两兄弟以往的不是。袁、马两家世代交情不易,希望友谊再续!”
说着一揖到底。
袁夫人脸上发烫,但不敢再丢人现眼。
袁小婷起身道,“子书哥,既然误会已解,我们两家自然还是好朋友。原谅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只盼今后不要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两人说话得体,正合众人心思。
于恨风突然道,“我看既然误会消除,那这亲事也该抓紧了。不如就让静心大师为你们证婚,岂不是好!”
群雄听了齐声喊了起来,大声叫好。
惹得马子书和袁小婷两人羞得无地自容。
静心大师对何正德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次功德无量啊,相信京都贵人一定会宽心的!”
何正德微微一笑,看着众人欢闹,只觉浑身轻松。
因为除了帮助京都中那最是位高权重之人,解决了汴京京郊武林的麻烦事,而且也在自己的帮助下完满了一段喜事。
不知怎么的,何正德突然觉得心口热热的。
脑袋里,也突然浮现了一人的面庞,他仔细的琢磨着不正是万玉枝吗?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她呢?
何正德疑惑,却没注意到自己在这种时候才难得的露出了真心笑容……
众人又欢闹了一日,到第二天一早,才陆续散去。
马子书和袁小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