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中午还没吃饭呢,我让人重新热了菜,你快来吃点吧。”今年刚满十岁的云淑,知道父亲遇到了难题,自知帮不上忙,但还是贴心地照顾着父亲的饮食。
“哦,云淑啊,好,爹这就来吃。”云华一听女儿的声音,神色很快有所缓和,转而慈爱地回应着,来到了一旁的小圆桌上。
“爹,你真是忙坏了,来,先用热毛巾擦个手。”云淑半取笑着父亲,紧接着递给他一条刚清洗过的毛巾。
云华的眉头彻底舒展了开来:“啊,云淑也会取笑为父了,好好好,为父也知错就改,做个爱干净的大人。”
云淑看到父亲笑了,也开怀地笑了,对于一个懂事的孩子来说,能看到愁绪中的亲人走出来,哪怕只是一小会,也会格外感到喜悦。
“你去玩儿吧,为父吃好了自己端下去,不用等我呢。”云华望着乖巧的女儿,叮嘱道。
“嗯,那好吧,你一定要把饭都吃完哦,一会我还要来检查的。”云淑说着便又从旁门离开了。
今年是云华到仓木县任职的第一年,从小便对女儿宠爱又严格的他,面对第一次为官之路,更是谨慎而认真,立志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上任后也都是这样做的,因此在当地口碑越来越好。
可眼下这个案子,对于一个初出茅庐又毫无背景的小县令而言,无疑是一个充满着荆棘与风险的难题。
但云华的内心一直是坚定的,从未因为郦纲的背景而感到犹疑,他唯一担心的便是女儿云淑,若真得罪了权贵,他自己毫无所谓,但如果危及女儿,那便是他最难以面对的情况。
“如果真到那个地步,也只有让云淑投奔近亲了,但愿这个世道能允许正气的存在。”云华三两口把饭往肚子里咽,仿佛也决心咽下这颗难以预料的定时炸弹。
次日,云华将范瓶儿的尸体放在公堂之上,而后命人请来了郦纲,经过昨日李挺的暗访,发现郦纲的左脸上存在一个十分明显的抓痕,虽然经过治疗有所好转,但仍清晰可辨,为免凶手证据消失,云华决定马上提审郦纲。
“放开我,云大人,我怕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完全不知道爷爷我是什么人?”郦纲气急败坏地被带到了公堂上,气势上完全不愿输地挑衅道。
“郦纲,这里是公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今日带你来,自然与案情有关。你且来看,这是谁?”云华走下了座位,掀开了范瓶儿身上的白布,郦纲佯装不知情地凑近去,但在看到范瓶儿惨死的面目后,还是心虚地后退了,强词否认道:“这是谁?我哪里知道,云大人,这断案是你们的事情,难不成还要我来帮你破?”
“几日前,也就是范瓶儿失踪前一日,曾有人看到你的马车接走了范瓶儿,据范大力回忆,你之前也多次纠缠其妹未果,今日你说不认识她?莫非是心中有鬼,不敢承认。”云华直击重点,逼问着郦纲。
“我,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爷能看上她,她竟然一个好脸色都不给,我是看上过她,可这丫头不识好歹,后来我压根就没再见过她,总不能因为我看上过她,就连死也赖上我了吧,大人这样断案可太没水平了。”郦纲极力镇定地调侃道。
“既然你不愿意说,自有人替你说,请出黄跛子。”云华再次回到主座上,威严地望着郦纲,等着黄跛子上堂。
“大人,黄跛子带到。”衙役将人带到了堂前,便退至一旁。
“黄跛子,可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在公堂上陈述清楚。”云华给黄跛子壮胆道。
“黄跛子,我劝你说话做事注意点,千万不要自找麻烦。”郦纲见有人出来作证,心下一惊,忙威胁道。
“郦纲,现在没有问你话,安静点。黄跛子,不要怕,有本官给你撑腰,放心说。”云华再次给黄跛子壮大了胆子。
“是,大人。那日小的方打过一更天,但见郦家的马车从街前穿过,当时便听到范瓶儿在车上喊了几声,‘快停车,我要回家’,但是马车压根就没有停下来,一直往郦家方向而去,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黄跛子壮了胆子说出了实情,也总算松了口气。
“好。郦纲,对此,你还有何话说?”云华再次逼问郦纲。
“这,这能说明什么?黄跛子,当时我可在那个车上?既然连我都没看到,又凭什么说是我接走了她,就算接走了她,又凭什么说是我害死了她?”郦纲自觉做得天衣无缝,毫不退让。
“就凭你脸上的抓痕。本官在验尸时,发现范瓶儿的指甲缝里有明显的血迹和皮屑,生前应该与凶手进行过激烈的斗争,并挠伤了凶手的脸部,你可敢让本官验一下你的脸?”云华再次攻破郦纲的心理防线,向其逼近。
郦纲后退了几步,脸色有所惊慌,但一想到自己背景雄厚,马上又露出一脸凶相:“哼,云大人,我可是堂堂国舅爷,我劝你三思而后行,我的脸又岂是谁都能查验的?”
“郦纲,那就不要怪本官了,来人,把郦纲拿住,例行查验证据。”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