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儿臣有上疏进谏。亦曾到民间了解百姓们的对战事的看法。以及召集谋士探讨战事的发展对大辽的影响。”
拓拔逸的回答掷地有声,显然他并未受到父皇威势的干扰。
“说得好呀,说得有理有据。”拓拔渊笑着对众人说道。
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皇上此言根本不是夸赞太子。
“除了这些,你还做了什么?”他又问道。
拓跋逸终于明白父皇根本不在乎他之前说了什么,父皇想知道的是他和燕王之间有什么关系。恐怕这也是父皇将四位亲王召来的目的。
他能说出刘业吗?他认为不能。刘业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朋友,将刘业的名字说出来,只会害了刘业。甚至会卫常乐。他愿意一个人承担一切,即便最终的只有死路一条。以自己的一条命,换取朋友的性命,他认为这是非常值得的事情。
“回答!”
“该说的儿臣都说了。”
“哼……”拓跋渊表情冷峻,“事到如今,你还想要隐瞒朕。”
拓跋逸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而对父皇的糊涂感到气愤和失望。于是昂首挺胸,回答道:“父皇,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辽,天地可鉴!”
拓跋凡一旁轻蔑地哼了一声。
“来人。”拓跋渊道,“传猎狐堂元肃。”
“传,猎狐堂元肃入阁!”
元肃大步流星地走进阁内,拓跋凡面带微笑,投以充满信心的眼神。但元肃只装作没有看到,他来到案前,向皇上行礼。
“燕王都招供了吧?”拓跋渊问。
拓跋逸大吃一惊,没想到刘业已经落入了元肃之手。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元肃,听元肃说了一声“是”。
“带上阁来,朕要太子好好听听!”
元肃点了头,退了下去。
刘业早已早阁外等待宣召,他的双手被缚在身后,双脚也上了锁链。
元肃从阁内出来,快步来到他的面前:“皇上召你了,记住之前的约定,你若敢说一句旁的话,那卫常乐便身首异处!”
警告了刘业后,元肃提着他的胳膊,一起进入阁内。
铁链拖地的声响在阁内十分响亮,刘业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去。他们都想看看这位声名显赫,不可一世的大梁燕王最为狼狈、落魄的样子。但他们终究还是失望了。
刘业虽然被缚,但身上的气质和气场始终未有半点的削弱。他的神态,他的步伐,仍然给人一种尊贵的感觉。即便是一同走进来的元肃,气场也比他弱了不少。
拓跋凡不高兴了;玉冰不知为何心中忐忑起来。
拓跋逸则满心担忧,脑海里急忙寻思着该如何解救刘业。
刘业停下了脚步,微微鞠躬,缓缓说道:“大梁燕王刘业,见过大辽皇帝。”行礼后他便直起了身子,看着拓跋渊。
拓跋凡对刘业的态度十分不满,便嘲讽道:“照你们梁国的利益,阶下囚不是应该下跪吗?”
刘业从容不迫地说:“我是大梁的使节,不是阶下囚。”
“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不是阶下囚?”
“绳索能够束缚肉身,却束缚不了思想,更束缚不了正义。”
“一派胡言!”拓跋凡露出狰狞之色,“你们梁人不配谈正义!”
拓跋渊看着拓跋凡,故意咳嗽了一下,示意他该闭嘴了。
拓跋凡会意,不再言语,而是冷冷地盯着刘业。
拓跋渊的目光落在了刘业身上:“燕王,你来龙城期间,朕没有为难你吧?”
“托皇上之福,刘业过得还不错。”
“朕待你如上宾,甚至曾想将郡主嫁给你。可你却恩将仇报,劝朕罢战不成,就使阴谋诡计,挑唆太子来对付朕。只要朕死了,太子登基继位,梁国的危机就迎刃而解了,朕说的这些,你认不?”
“外臣要强调两件事情:其一,外臣从未挑唆太子对付皇上;其二,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不单是梁国的危机,同样也是辽国的危机。”
拓跋渊笑了起来:“又是那一套说辞。”
刘业:“只要是对的,辞不怕旧。”
说了这么多,刘业还没有认罪,元肃心中已怒,便说道:“启禀皇上,臣已派人将卫常乐缉拿归案。”
他主动提出卫常乐的名字,也是想警告刘业不要不识抬举。
“燕王,你跟卫常乐是什么关系?”
“朋友。”
“好一个朋友呀。她曾经潜入朕的寝阁企图谋害朕,既然她是你的朋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不是你指使她这么做的?”
“皇上有没有想过,卫常乐是为了救皇上呢?”
“救朕?”
“没错。”
“无稽之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