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袖楼,夺得了花魁之后,便可以自由选择愿意接待的客人,但每日必须到台上献艺,今天是徐丽水当上花魁的第一天,傍晚时分,打扮得煞是精致的她,身着一袭大红色纱裙,出现在了红袖楼的表演台上,而此时,慕名而来的宾客已坐满了,当徐丽水上场后,便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和喝彩声。
徐丽水望着台下一个个色眼迷离的人,心中一阵鄙夷,但又不得不按部就班地完成表演。
而此时,台下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书生,名叫张浪,他的眼神里散发出纯粹的欣赏,忘情地看着徐丽水的一举一动,而这也被徐丽水看在了眼中。
二人对视间,徐丽水对张浪又回眸一笑,让书生愈发对徐丽水产生的兴趣,待其下场后,一路追到了后台,沉默不语地一直望着徐丽水。
“你是谁?想见我们花魁?”小胖挡住了张浪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质问道。
“这位姐姐,小生张浪,偶然到此店就餐,三生有幸一睹徐小姐的风采,一时情难自禁,便跟了过来,实有冒犯……”张浪紧张得舌头直打结,让小伴一时觉得好笑,徐丽水在后台听着也心有所动,这些年见过太多的男子,却从没见过到青楼来,如此紧张又尊重自己的。
“那看也看了,还请回吧。”小胖试探道。
“这位姐姐,徐小姐几时有空,张浪是否有幸,能与之叙谈一二。”张浪头往里探,恳切请求道。
“叙谈?我们花魁可不是谁都能叙谈的!你可知道要花多少银子?”这时候,秦妈从旁边走了出来,打量着张浪不算名贵的穿着,不屑地下着逐客令。
张浪看到秦妈,又连连作揖:“哦,这位妈妈,只要能与徐小姐叙谈一二,小生出多少钱都愿意。”
说着,张浪掏出了几张银票,直接递给了秦妈:“只不知,这些够与小姐叙谈多久?”
秦妈见对方出手如此阔绰,瞬间就改变了态度,一边接过银票,一边笑眯眯地拉过张浪:“呀,原来是位贵客呀,够了够了,今天徐小姐都归你了……”秦妈拉着张浪进了徐丽水的房间,陪笑道:“丽水啊,这是张浪公子,看,一表人才,出手大方,你可要好好陪陪人家……”
徐丽水抬头看到了张浪,略有点害羞,这种感觉她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似有所心动,她点了点头,请张浪坐下,又为其倒了茶水。
“公子,莫非不是本地人?”张浪呆呆地一直看着徐丽水,徐丽水打断了他,浅浅问道。
“哦,小生张浪,此次路过这里,是为进京赶考,想在红袖楼歇息两天,竟因天缘结识徐小姐,实感不虚此行,徐小姐真是小生见过最美丽、特别的女子。”张浪放下包裹,略有些怯意地说着,眼神里却依旧流露着对徐丽水的钦慕之情。
“哦,特别?公子匆匆一面,便觉出我的特别之处,那我倒要喜耳恭听了。”徐丽水饶有兴致地坐下,笑着问道。
“徐小姐眼神清澈,五官端正,小生能察觉出,你对此地有着本能的排斥,或许因什么不得已之故才选择屈居此地,你浑身散发出的正气与端庄,是红袖楼里任何一个姑娘都难以相比的,足以让徐小姐成为最闪亮又最特别的那一位。”张浪有理有据地分析着自己的猜测。
徐丽水心中为之一动,没成想竟遇到了一位心照不宣的知音,为了一探真假,她继续道:“那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丽水也只是一个风尘女子,那些所谓的正反对错,早已与我无关,只要客人看得顺眼,又给够了银子,我就会迎之。”
“不,徐小姐千万不可负气而言,我张浪绝对没有看错人,若有机会让徐小姐离开此地,张浪也定倾尽所有相助。”张浪眼神里流露出真诚。
“公子倒是个单纯的人,只是这红袖楼虽大,也似鸟笼般禁锢着人,像我这种没有人身自由的人,又何苦异想天开。”徐丽水闻言,心中泛起一阵悲哀。
张浪上前,定定地望着徐丽水,深情道:“徐小姐,我会全力帮助你的。”说着,他转头出了房门,找到了秦妈,徐丽水跟在后头,一探究竟。
“秦妈,这是我所有的银两,能否还徐小姐自由?”张浪把包袱打开,取出所有的银两,对秦妈道。
秦妈接过银两,虽然数额确实巨大,但想买走她的摇钱树,她自然不会乐意:“我说张公子,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吧,这点银子就想买走花魁,这也就够买她一个月的时间。”
张浪闻言,沉默了几秒,继而斩钉截铁道:“我会再想办法,那我就先买下徐小姐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不许你让她再接客、表演,让她好好一个人待着就行。”
秦妈虽然有些犹豫,但这笔钱确实比徐丽水一个月赚下来的多得多,便也心满意足地答应了:“那自然是好,这一个月花魁的时间都归你了,但咱们先说好,要一个月后没钱再续,你可就得给我走人。”
张浪道:“行。一言为定。”
“公子,这万万不可,你还要上京赴考,犯不着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