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晁立和卫常乐第一件见面,两人都没有说话,晁立便看出这个女子与众不同。
面对仪鸾司,面对自己未卜的命运,卫常乐眼里没有一丝恐惧。她的镇定和从容,别说女子了,即便是男子都很难做到。
晁立走上前去,问道:“你就是卫常乐?”
卫玲珑微微一瞥:“你是领头的?”
“在下刑部侍郎晁立。”
“刑部和仪鸾司的人是来查凌庄主遇害的案子?”
卫玲珑被青衣人带出来时,看到他们披麻戴孝,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一问得知凌应遇袭身亡,心里悲切不已。
“在下是来带姑娘去回京城的。”
“那凌庄主的案子呢?”
“京兆尹会负责。”
卫玲珑蔑笑:“凌庄主的身份堪比皇亲国戚,只教地方上追查,是怕查到上面去吗?”
这话暗示了凌庄主的死和朝廷有关,让在场的凌家人感到震惊。他们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晁立身上,有质疑、有询问。
胡长老心中一阵慌乱,连忙训斥卫玲珑:“胡言乱语!”
晁立镇定自若:“凌庄主遇害,朝廷十分惋惜,皇上已下旨彻查到底,不管是地方衙门还是朝廷,都会尽心尽力,这一点请诸位放心。”
胡长老立刻跟着说:“我们相信朝廷一定能找到凶手,为凌庄主报仇雪恨!”
江七知道卫常乐“诡计多端”,生怕她煽动凌家人,便对晁立说道:“晁大人,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
晁立会意,请卫玲珑跟他们走一趟。
仪鸾司的人围了上来。
卫玲珑道:“我和我爹说一句话可以吗?”
晁立点了点头。他是来带走卫玲珑的,至于年老体弱的唐绝尘,他并未放在心上。
“爹,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等女儿回来。”卫玲珑对唐绝尘道,随后面向胡长老,“胡长老,我爹能暂时留在这里吗?”
胡长老道:“卫姑娘请放心,令尊在此仍是凌家庄的座上宾。”
卫玲珑道了一声谢,再与唐绝尘都道别后就跟着仪鸾司和晁立朝门口走去。胡长老一行人前去送行,将他们送出凌家庄。目送他们远去之后,胡长老等人才回庄闭门。此时,没有注意到唐绝尘已经不见了。胡长老还以为他是自己回房间去了,直到夜里才有知道唐绝尘也离开了凌家庄。
为了确保押送顺利,晁立让胡长老准备了一驾马车,卫玲珑现在就坐在马车里。马车徐徐前行,晁立似乎并不急着回到京城复命。
“卫姑娘可知刘业下落?”晁立骑马来到了马车旁,问道。
“我还想问你们呢,朝廷出动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吗?”卫玲珑本不想理会,但觉得或许能从晁立那里套出线索来。
“刘业可不是普通钦犯。”
“他怎么就成钦犯了?”
“通敌卖国,煽动举子诽谤朝廷。这里头每一条罪名都能让他满门抄斩了。”
“通敌卖国不是尚在查证当中吗?是证据确凿了还是欲加之罪?诽谤朝廷,朝廷若是做了错事还不让人指证吗?朝廷什么时候这么心胸狭隘?”
“若他无罪,何必畏罪潜逃?”
“不逃只有死路一条,换做大人该怎么办呢?”
“以死明志,相信后人自有公道。”
卫玲珑毫不留情地发出了嘲笑:“当后人不被蒙在鼓里,方才有公道可言。要想后人不被蒙蔽,现在的人就必须擦亮眼睛,明辨是非,而不是坐以待毙,含冤而亡。”
卫玲珑这一番话让晁立哑口无言。对卫常乐,晁立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
前进中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晁立策马来到前头,只见江七张望着前方。他也朝前方望去,前方有一队禁军的人马疾驰而来。
“来者何人?”晁立问道。他对禁军的情况了解不多。
“没看出来。”江七说。
晁立心想该不会是秦洪派人前来接应吧,毕竟秦洪可是非常看重这次让他立功的机会。
很快,禁军的人马就来到了晁立和江七的面前。
领头的头拱手道:“末将奉皇上之命前来带走卫常乐,请问卫常乐人在何处?”
这皇上之命其实是太后之命,仪鸾司已是太后的人,太后为何还要让禁军走一趟呢?
江七有着一样的疑惑,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
“可有圣谕?”江七问。
“有。”那将领说。
“拿来看看。”
“稍等。”
将领微微低下了头,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样东西。但那可不是什么圣谕,而是一枚飞镖。飞镖打向了江七。好在江七早有防备,立即拔剑将其挡下。
“上!”那将说道。
他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