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完全是一副傻了的状态,深爱的女人人设崩塌倒是在其次,他是真接受不了虎父犬子这刀一样的事实。
若朱祁镇是他孙子,他还能捏着鼻子忍了。可朱祁镇偏偏是他儿子,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朱祁镇那个德行,和他这个爹有脱不开的关系——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其实也不怪他,毕竟朱瞻基死的时候,朱祁镇还没凳子高呢。
“不是,你们等会儿,别把人家孩子打坏了……”李清连忙劝说道:“我这还没讲完呢啊,朱祁镇又不是死了,他还活着呢,只是当了俘虏……”
老朱气喘吁吁地盯着李清,像是一头牛一样,胸膛中发出似乎是破风箱一样的呼啦呼啦声。
“说吧贤弟,这畜生是不是像赵佶一样被封了个昏德公?”
朱元璋现在满脑子都是羞愧,亏了咱还叭叭地嘲讽宋朝呢,结果呢?我这孙子的孙子,和赵佶竟然没什么区别。
但他明显想多了,要是赵佶坐在朱祁镇的位置上,他还真未必有这个胆子亲征,大明的国力也不至于突然间就断崖式下跌。
“你要这么说,那这个结局反倒挺好……”李清咂咂嘴:“朱祁镇被俘虏之后,瓦剌太师挟持着他到宣府、大同城下,并要求朱祁镇要当地守军开城。而朱祁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意思。好在宣府守将罗亨信、大同守将郭登等守将头脑清醒,以江山社稷为重,拒不开门,这才使得大明免遭进一步的祸患。”
老朱听完这句话,身子摇晃一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重八!”“爹!”
马皇后和朱棣立刻上前,扶住被狗孙子气晕的朱元璋。
李清叹了口气,上前掏出一颗药丸子塞进朱元璋嘴里。
半晌后,朱元璋幽幽醒转,看着李清,又看看朱棣,再看看马皇后。
“妹子,咱让人骗了!”朱元璋捂着脸,嗷嗷地痛哭着。
咱再也不信贤弟了!他在心里哀声道,咱真傻,真的,竟然会信贤弟说他是“大明战神”……
看老朱哭得这么伤心,李清的负罪感忽然之间升起来了一秒,但很快又下去了。
害,我只是把事实陈述了一遍,冤有头债有主,你生气你找绰罗斯·祁镇啊!
一旁的朱瞻基躺在地上一言不发,双目无神地看着天板。
“在堡宗……不是,在绰罗斯·祁镇被俘之后,在群臣商议怎么阻止瓦剌勒索的时候,孙太后想到的竟然是偷偷瞒着群臣,搜集金银珠宝送给敌军。”李清开始数落孝恭皇后孙若微的黑历史:“在得知朱祁镇归国无望后,她首先想到的是立孙子朱见深为皇太子,抢先一步把皇位捏在自己的手里。”
“正统十四年八月二十二日,孙若微抢险下旨,立朱见深为皇太子,由朱祁镇的异母兄弟郕王朱祁钰监国。八月二十八日,王文上书朱祁钰,希望他以江山社稷为重,承继大统。”
“当时的皇太子朱见深年仅两岁,为免主少国疑,于谦、王直等大臣联名奏明皇太后,最终在九月初六日拥立朱祁钰为帝,遥尊朱祁镇为太上皇。”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孙太后不是郕王朱祁钰的生母,所以并不信任他。而在国家的危难存亡时刻,她想的竟然只是个人,而不是江山社稷。
而现在某些生物为了洗白孙太后,各种张冠李戴,把属于于谦的阻止南迁安到她的头上,凭空捏造“郕王朱祁钰以立朱见深为太子作为条件,获得孙太后支持‘暂代皇位’”,简直脸都不要了。
可谓是无耻之耻,无耻矣。
而至于某些阴谋论的生物,把土木之变完全扣给了“文官集团”,则又是另一种脑瘫。在这场变故之中,所有人都是受害者,罪魁祸首只有两个人——朱祁镇和王振。
但凡仔细了解过这段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朱祁镇这一路上有无数个选择,他他妈但凡做对了一道选择,都不至于在土木堡惨成这样。
“瞻基啊。”李清看着躺在地上如同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的朱瞻基,略有些不解地问道:“那孙氏到底有什么迷魂汤,值得你这样对她?”
“我回去就休了她!”朱瞻基嗷嗷地喊着,他自认为自己可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那类人。
李清见朱瞻基终于醒悟,便也没多说什么,他继续说道:“朱祁钰登基之后,下诏边关守将不得听从朱祁镇的叫门,使得瓦剌意图用朱祁镇的名义骗取财物、骗开关门失败。瓦剌气急败坏,发兵攻打顺天府。朱祁钰任用于谦等人,组织顺天府保卫战,整肃内部,调集重兵,安定人心,最终在同年十一月击退瓦剌,取得顺天府保卫战的胜利。”
“景泰元年八月,被俘一年的朱祁镇终于被瓦剌还了回来。朱祁钰表面上兄友弟恭,然而在朱祁镇回归之后,便立刻将他软禁在南宫,对他一举一动严加防范,防止他复辟。”
“好!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