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下影执意不放行,冲突一触即发。
沙舟眸子微暗,想了想,铁索骤然蹿出手心,如黑蟒出笼,找准方向,快速蜿蜒进三矛阵中,将陷入阵法内的殷南桌给带了出来。
殷南桌一惊,来不及反应,便感一阵天旋地转。再错眼时,跟前已出现烛下影的身影。
“二师兄,大师兄就交给你了,我先行一步。”
刚把人弄过来,沙舟步伐一抬,当机立断,踏上了万阶石梯。
烛下影神情惊变,举剑欲再拦击,剑意还未倾射出去,一条人影就撞上了他。
见烛下影朝沙舟出剑,殷南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眼睛咕噜噜一转,连嚎带叫,逼红了脸,一把扭住烛下影的胳膊。
“大师兄,我总算找到你了,师父临终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一再交待我,等这座墓正式开启,一定要来探你生死。”
“你还活着,师父他老人家死也瞑目了。来来来,快给师父上柱香,我来找你的时候,把师父也带来了,就希望他能第一时间看到你。”殷南桌说着,手在乾坤袋里一探,摸出个灵牌,就往烛下影手上一塞。
然后迫不及待取出三根香,点燃了递给烛下影。
这一番操作,也没谁了。
烛下影被这突然多出来的师弟,给弄懵了。
等到看清楚手上抱着的牌位,再错眼,沙舟已顶着无数银雷,强上了万阶石梯。
他步子一抬,欲追上去。然而身边有个胡搅蛮缠的殷南桌,殷南桌心知沙舟把他弄过来是为了什么,这会儿又怎会让烛下影去追人。
手一伸,扭住人:“师兄,你要去哪,快给师父上香,师父等你这柱香,等了一千多年。”
“休要胡乱攀扯。”烛下影剑一横,扫向殷南桌。
殷南桌眼睛一瞪,果断把烛下影手上的牌位抢过来,高举胸前。
“好你个烛下影,我为师命,不顾危险,千里迢迢下墓来寻你,不想你却欺师灭祖,见了师父不叩拜,还要打杀我。”
“你这个逆徒,师父临终前对你牵肠挂肚,你这就么对他,你想让师父死不瞑目,哼,你——给我跪下,上香。”
殷南桌举着牌位,手一挥,放出三具尸傀。
三尸傀受他手上控尸链的操控,一出来就将烛下影团团围在了中央。
看到这三具尸傀,烛下影当即便明白,眼前的人怕不是胡诌,而真是他离开后,师父所收的徒弟。
因为,这三个尸傀,是他与师父一同研究出来的。
烛下影看了眼已找到上石梯办法的沙舟,又回头看了眼举着清虚牌位的殷南桌,喟叹一声,剑一收,冷清道:“你们不该下墓。”
“你是师父何时收的徒弟?”烛下影看着牌位,问。
“哟,认人了,还当你要继续当瞎子呢。”殷南桌哼了一声。
师父果然没说错,便宜大师兄不认识他,但肯定认得这三具尸傀。
殷南桌:“一千二百多年前,师父他老人家兵解前收的。快点来上香,上完香,咱们去帮沙妹师取御灵笛,取完了就走吧,这鬼墓,有啥好呆的。”
殷南桌见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便也收了继续作妖的心。
“御灵笛不能取走,上方囚禁的虽是妖,但同时,也是我们的长辈,这位长辈已堕魔,只有御灵笛能压抑她的魔性。”烛下影说罢,拿起香,郑重地朝清虚牌位叩拜了三下。
等他行过礼,殷南桌便将灵牌收了起来:“取不取,不是你我说了算,得看沙妹师。”
“你守在墓中三千年,我给你讲讲外界的事,你若知道了前因后果,便知沙舟师妹为何非要御灵笛了。”
殷南桌对这便宜大师兄,有点失望。
以前师父没少在他耳边提这位大师兄,每次提起,话里都透出浓浓的欣慰,说他惊才艳艳,天赋卓越,可现在……
眉头紧夹的苦逼脸……这大师兄,一看就是个优柔寡断的。
这性子,可和师父口中的大师兄不一样。
烛下影完全不知道殷南桌在怎么埋汰他,看了眼万阶石梯:“小心,这石梯上的银雷比任何地方都强,且还有阵法,你跟着我的步伐走。”
说罢,他脚步一迈,带着殷南桌便上了石梯。
石梯上有阵法,每百阶一阵,但若是下对了脚,便不会触发这些阵法。
殷南桌对阵法一窍不通,听到有阵法,果断收脚,乖乖跟着烛下影走。
他也趁隙,将沙舟一身恩怨讲给了烛下影听,并很直白地道,御灵笛是灵族圣物,清虚与烛下影皆是灵族后裔……
殷南桌给烛下影讲这些,就是想告诉他,前方的沙妹师对御灵笛势在必得。还有,最好别招惹这位沙妹师,这位沙妹师修为虽只在元婴,但手上却握有两尊大神,那两位大神,可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烛下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