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载歌载舞。
一番打听下来,只感叹这世道没多少活路。
学着别的穿越者搞蒸馏酒?
人酒家不是傻子,买超过一坛都派人跟着你上门。
自己买材料酿吧,周期又太长,酒没发酵出来,人先饿死了。
而且酒家几乎被官营的垄断了,哪有平头百姓什么事?
提纯盐、糖这些战略物资,又是会引来杀头大祸的行当。
烧玻璃?建造高炉的投入和周期,同样望而却步。
然而,正当发愁之际,他发现所过之处,那些原本待在家中织布的老妇,都会立马将大门紧闭,把自家小媳妇护了起来。
“有了有了。”陈鹏兴奋的拍着牛大力的肩膀。
“有啥?”牛大力顺着他的目光,“这家的小媳妇长得也不咋嘀呀……”
“什么小媳妇?”陈鹏给了他一后脑勺,“随我来。”
小媳妇长得俊不俊他没看清,但妇女们织布的行当给他看到了。
那是一种叫做腰机的工具,把经纱一头绑在木棍上,另一头绑在女织工的腰身上。
妇女们席地而坐,双脚蹬住木棍使经纱紧绷,然后用棍子将经纱按奇偶数分为两层。
再用骨针之类的工具将纬纱穿过去,往复循环就织出粗麻布来了。
只是看她们手动穿经打纬的纠结程度,那速度不说多快吧,简直就是折磨。
陈鹏记得,方才路过布坊的时候,看到有富家小姐以三百文钱的价格,购买了一匹粗麻布,用以给下人裁衣。
而这个价格,比粮食还要高。
要知道即使饱受花石纲祸害,一斗大米的价格也不过百文钱。
仔细一想也是,在织布机被发明出来之前,粗麻布只能通过这种落后的人力织出。
算上织布后的前处理、去浆定型等工艺,寻常女织工一个月都织不下来一匹,这还算是熟练女织工的速度了。
而陈鹏前世就在染整厂打过工,织布机的原理他都懂。
只需一些城外果子林免费的木材,加上少量铁制零部件,就能打造一台跨时代的织布机出来。
心中有了主意,陈鹏便先去买了些宣纸和小毫笔,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开始画图。
随后,把画出来的零部件,去了趟铁匠铺。
小铁匠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图纸,但无奈陈鹏给的钱高于市价,小铁匠便接了这活。
接着,陈鹏又买了些木工工具,出了城,到了果子林就一顿乱披风砍伐。
一直忙活到了入夜时分,两人才扛着削好枝丫的树回去。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屋里升起阵阵炊烟。
突然陈鹏怔住了,总觉得破宅有什么地方变了样。
抬头一看,才发现破漏的屋顶,居然修好了?
先前破漏的地方,都铺上了层层茅草。
卧槽,这该不会又是小寡妇干的吧?
隔着窗台,陈鹏找到了李薇忙碌的身影。
一双白嫩的小手,此时是又红又肿,脸蛋上还挂着几抹屋顶老灰。
再仔细一看屋顶,还残留着李薇身上被撕裂的衣物碎片。
陈鹏心头一酸,这下更不好开口了,只好将来赚了钱,再多给她一些吧。
把木材都放在院子里,陈鹏让牛大力把废弃的猪圈都打扫干净。
“大哥要养猪了吗?”牛大力讪笑道,“说起来我也三年没吃过猪肉了。”
“放心吧,以后会有的。”陈鹏挤出一丝笑容。
此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薇。
毕竟她是受害者,而自己是拐骗未遂的法外狂徒。
深吸一口气,陈鹏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相公你回来啦?”李薇俏生生的从厨房探出脑袋来,又立马将柴火拉出,放在另一头烧水的灶里。
紧接着,她麻利的倒了一盆热水,用她那红肿的小手试了试水温,烫得她生疼也不敢出声。
兑好温水,她便拿上干净的麻布面巾,把木盆捧到陈鹏跟前跪下,“相、相公在外操劳了,请用。”
水盆很重,李薇举了一会,手就发抖了。
看着她小臂上,被瓦片刮伤的伤痕,陈鹏胸口有些发紧。
他连忙端过水盆,一边洗手一边随口问道,“屋顶你修的?”
李薇见陈鹏接了水盆,心头一喜,刚想起身,却听陈鹏这般发问,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对不住相公,贱妾已经尽力修补了。”李薇声音都在发抖,“若是修得不够好,贱妾明天日出再补,请相公责罚……”
说着,李薇连滚带爬的摸了根棍子过来,双手捧起。
陈鹏这时才看清,她的手掌长满老茧,各种水泡伤痕触目惊心。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