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应酬完的李延已经踏入映月轩,门口的春樱与秋菊福身道:“老爷。”李延浅应一声便进了屋子。
屋内只有子宁一人,她端坐在床沿,大红的盖头遮着她的脸,却能看出她的身形很是瘦弱。
李延走到床榻边,坐到子宁身边,慢慢掀起了红盖头,安静地看着面前渐渐显露真容的新娘。
而子宁也静静的看着李延,这是夫妻俩第一次打照面。
在子宁看到李延的第一眼起,心中就涌出浓浓的厌恶与恨意,就差把“人渣”说出口了。这是来自原主的情绪。
李延虽二十又六,但肤色白皙,胡子也刮的干净,并不显老。高挺的鼻梁,微红的嘴唇,总体来看长的很英俊,按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小白脸”一枚。
他没有少年人的轻佻与无措,有的是经世的稳重与成熟。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似乎在审视子宁,但似乎又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延心里清楚:左丞相林巍与他有知遇之恩,他的女儿是万不能怠慢的,何况若有林相提携,官路只会越走越轻松。
回想起早些年在乡下苦读,严寒酷暑,熬过了多少个春秋,而如今竟能娶丞相之女做妻子,前途亦是大好,李延觉得有些恍惚。
“夫君,喝合卺酒吧。”子宁起身拿过酒杯递给李延,打断了李延飘忽到千里之外的思绪。
子宁有些激动,不愧是游戏,让一个帅气如idol的男人做夫君,很是开心。子宁心中不好的情绪没一会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子宁激动、兴奋的心情。
喝完酒后两人相顾无言,纵使李延心有沟壑,在政殿上能够口若悬河,但面对一从未相识的女子,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夫人,你既嫁与我,我定会好好待你。只是家中母亲自乡野来,行事恐欠妥帖,还望你多担待。”李·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依然要做破冰者·延温和地说道。
“夫君,我既嫁于你,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自会细细照料,你不必忧心。”子宁看着李延为难的样子,只做温柔耐心的样子劝慰。
烛火映照着子宁,凸显出女子柔美恬静的样子。 一双美目柔和似水,好像能包容一切。
李延看着子宁温婉大气的样子,先前对高门贵女难以相处的担忧渐渐褪去,生出些轻松的感觉。
只是外面传来的吵闹声,打破了这份美好。
“夫人,外面是……老爷的通房,她说……她说昌儿哭喊着要……父亲。”春樱吞吞吐吐的说完,说完怯怯地看着子宁。
“夫人,夫人求您让昌儿见见老爷吧,他哭的都抽咽了。老爷!老爷您快看看昌儿啊!”院门口的女人挣开他人,冲到屋里哭喊着跌坐在李延身前。
“昌儿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了?月娘你先起来。”李延拉起地上的月娘,这才意识到旁边子宁的存在。“这……夫人……我。”
“昌儿是谁?”子宁冷声问道。
这月娘,这般沉不住气,连新婚夜都忍受不住,想让子宁不痛快。
原身面对月娘这番哭闹,一时无措,竟真让李延跟着她去了,当晚就再也没回来。林子宁受辱,第二日又被婆婆刁难,受了好大的气。
但原生林子宁自小在乡下被磋磨惯了,早就没了性子,只一味忍让。这就使得那些人觉得原身好欺负,变本加厉的欺负原身。
那些相府跟来的仆人越发觉得主子无用,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与林子宁离了心。
“昌儿是老爷的亲子,今年已经三岁了。”月娘看着李延不答话,替他说了出来,更用一双挑衅的双眼看着子宁,似在示威。
什么丞相的女儿,也不过如此。我早就为李家生下儿子了,这个家里我说的算!
月娘心中得意,根本不把子宁当回事。
“秋菊,给我掌嘴。主子说话,通房也敢胡乱插话。”春樱与秋菊是林子宁回相府时就在跟前服侍的大丫鬟,林子宁出嫁后也是跟着来服侍的。
春樱刚才的表现畏畏缩缩,不像是能顶事的。
秋菊看着更沉稳些。
秋菊听到子宁的命令,一把拽过月娘,啪啪两个大比斗赏给了一脸茫然的月娘。
“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打人呢?昌儿确是我亲子,是在桐县时所生。月娘确是他亲母。”李延将月娘护在身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面色不虞的子宁。
上一秒还觉得子宁温婉恬静,这一秒怎么就换了副面孔。
子宁冷哼一声,“我爹只道你有一通房,没曾想你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兴许是提到了林巍,李延有些顾忌,怕子宁再说些不利于自己的话,只得软下身子放低姿态哄道:“她确只是个通房,那孩子是她偷偷生的我不知情。孩子已经来到世上我也不忍虐杀,何况我母亲年老,期盼有个孩子热闹,喜欢的紧。他只是个庶子,等到将来你的孩子来到世上那就是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