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这天,浓雾缭绕,半分不见太阳的影子。李家家宴在晚上,一大早厨房就忙活了起来。
“主子,狄嬷嬷那边差人来问,月娘该怎么处置呢?”今日家宴,月娘在李家众人面前消失的时间够久了,再不露面说不过去了。
“把她叫来,别让昌儿见到,别让她嚎。”子宁吩咐道,心下暗暗思考如何处置月娘。
原主林子宁遗留的心愿没有提到月娘,她若是能够安分守己,不生事端,当个闲人养着就是;若是作天作地,恶心人来,那就不能手下留情了。
“夫人,您唤奴婢?”月娘一进门便是低眉顺眼的样子,礼数也是周全的。
“看来狄嬷嬷把你调教的不错,那你日后就住在聚福楼吧。”
聚福楼是一个三层小楼,以后李延的妾室都安排在那边,月娘是第一个入住的人。
“多谢夫人。”
“嗯,你退下吧。”月娘看上去确实是乖觉了许多,不过嘛,进门眼神也不乱瞟,连昌儿都不过问,这也忒反常了些,憋着什么坏水呢?
难道有什么奇招能够一招制敌,将昌儿抱回去?子宁不由得开始期待了起来。
酉时,李家众人在寿春堂落了座,看着席间美食,不由得让人食指大动。
“夫君!夫君!你怎的忘了月娘,都不曾来瞧我?”月娘看到李延,立马扑到他怀里,开始嘤嘤哭泣。
“月娘,你瘦了,怎的穿的这样单薄?”李延乍一看到月娘,甚感想念,看着她柔弱无依的样子心疼极了。
月娘今日是精心装扮过的,端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只是近看,脸上拍了太多的粉,不知是为了遮盖憔悴还是瑕疵,直接放大了还以死亡角度呈现在李延面前。
李延瞬间就石化了,记忆中月娘好似不是这般模样。
“哎呀,快些起来吧!谁家通房这样子和爷们搂搂抱抱的?就是我家媳妇也不和爷们在大堂这样子呀!快些拉开,这么多人看着呢,梨花呀,你家这位也忒不懂事了些。”茹婆子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对着黄氏说道。
李延看着寿春堂来来往往的仆人,心中也臊了起来,赶紧起身,正了正衣冠,一副有辱斯文的样子。
月娘看着推开自己的男人,很是震惊,李延何时这样对她过?曾经那样温柔的男人,如今却开始嫌恶她了,他们二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二人似乎很久没有温存了,自从子宁嫁进门,更是连面都见不着。而自己被磋磨,还失去了昌儿。
月娘有些崩溃,但身边没有侍女搀扶,做不得世家小姐的模样优雅起身。只得自己尴尬站起,还不忘虚晃身影,故作弱柳扶风之姿。
“哎呀,你这蠢婆娘,几日不见你怎的更蠢了,丢脸丢到家了,不如子宁端庄就算了,怎地和我儿当众拉拉扯扯!”
许是觉得在茹婆子面前下了面子,黄氏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起月娘,难听的话不要钱一样蹦出,月娘本想故作柔弱,换取李延心疼,但黄氏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顿时觉得羞愤难当。
子宁,又是她!
许是听到黄氏口中提到了子宁,月娘心中难平,大声喊道:“林子宁,她根本不是高门贵女,她不过是从乡下回来的村妇,你们都被她骗了!林子宁,你装什么,你跟我一样都是村妇,你在得意什么?你的真面目已经被我拆穿了!母亲,夫君,她只是个村妇啊!不是你们以为的京城大家小姐!”
同李延一样,林巍对李延也是有所隐瞒的,并没有说明真假千金的乌龙事件,他觉得只要是他的女儿就行,其他不重要,他认为李延跟他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只要身份在就行,其他不重要。
“哎呀,这通身的气度与做派,谁家老汉能养出这样的闺女。你就满嘴胡诌吧,梨花啊,你家这个真的是搅家精,前几日不见她,你们家多和气,她一来就搞得乌烟瘴气的。”
寿春堂寂静一片,茹婆子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李延与黄氏被月娘嚷得哑口无言,说不震惊是假的。可是再看看子宁的行事做派,确不像村妇。
子宁心里冷笑,这就是你月娘的全部招式了吗?
“月娘,你这规矩学的还是不到位。还是回到狄嬷嬷那边继续学吧。母亲,老爷,月娘言行无状,出言不逊,若再不加以训导,恐不利家宅安宁,危及邻里和睦,我这样做,你们没有意见吧。”子宁和气出声,看向黄李二人。
“林子宁,你这村妇,还在那边装模作样!你不配做李延的妻子,把昌儿还给我,你休想堵住我的嘴!”月娘听到子宁的话顿时慌了,使劲开麦输出。
“够了!你这模样,若是昌儿跟了你才是真的害了他!”李延受不了月娘的吵嚷,大喝一声,看上去也是有些激动,“我本以为你跟着我,从村子到县城到府城最后到这京城,总会有所长进。其实不然,你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泼妇样子?子宁她很好,绝不是你口中的村妇。”说完还一脸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