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不来陛下为我母子说句公道话吗?”
宣帝语气漠然:“朕虽一国之君,但一张嘴,如何抵得住悠悠众口。泼在朕自己身上的污水,朕十七年都未能清洗,至今尚在京城蔓延……又如何解得了晏儿之困。”
又道:“皇后好生休养,朕尚有公务在身……”
“皇上念在……”皇后闭上眼睛,珠泪滚滚而下,哽咽道:“当年贵妃娘娘怨恨陛下,只能拿我母子撒气……臣妾永远失去再做母亲的权利,气候稍有变化,双腿便疼痛入骨,晏儿更是九死一生……如今更因此事,被人质疑出身……
“臣妾知道,陛下因成王之事对臣妾不满,但臣妾,难道不该怨恨他吗?
“皇上,晏儿才是您的儿子,才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宣帝神色转冷,淡淡道:“皇后一再提及当年,朕也有话想问皇后。
“宫中上下皆知,贵妃娘娘进宫当日便落水昏迷,数月来一直缠绵病榻……那一日,皇后虽被罚跪,却衣厚衾暖,贵妃娘娘大病未愈,一身单衣站在风雪中,半个时辰不到便不支昏迷……
“她昏迷前,对侍从说‘让她回去,我不想再看到她’……侍从欲送你回宫,你却说‘未得娘娘旨意,不敢擅自起身’——硬生生在雪地跪了三个时辰,直到朕赶到……”
“皇后,真正害了你和晏儿的,到底是贵妃娘娘,还是你自己?自欺欺人数十年,你也该醒了。”
皇后已是呆住,脸色煞白。
宣帝道:“朕还有事,皇后好自为之。”
皇后喃喃:“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宣帝淡淡道:“朕是一国之君,想知道的事,自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