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已经无力吐槽,却听林夕又道:“探花郎,你要不要蒙住脸?不然明儿一早,铁定被御史参到皇上案头上去。”
楚栗黑着一张脸:“……臣是榜眼,不是探花。”
“放心,”林夕安慰道:“他们不会搞错的。”
楚栗深吸口气,不想说话了。
他从安相口中,知道自己未婚妻的名声多亏此人维护,他是很想感激他来的,但是……感激不起来。
又四五个手持棍棒的家丁冲进来:“二爷,小的们来了……二爷!”
那几个家丁风也似得朝他们冲过来,楚栗忙拉着林夕向后避,却见离他最近的家丁一扬手,手里蓄势已久的哨棒带着呼呼风声迎头砸了过来。
楚栗大惊,心里的应对千千万,身体却只来得及下意识抬胳膊去挡,整张脸因为即将到来的痛苦,变得有些扭曲。
却听“啪”的一声,哨棒一动不动在他面前停住,一只铁铸似得大手稳稳擒住棒稍,楚栗惊愕的看向身侧的青衣大汉,大汉对他咧嘴一笑,手一拧一推,棒稍杵在那家丁胸口,家丁惨叫一声吐血跌飞。
“下手别那么狠,”林夕吩咐道:“咱们是打……咳,劝架,不是边疆杀敌。”
那汉子笑应一声,抬脚将“熬熬”叫着扑过来的另一个家丁踹飞出去。
“傻,”林夕手指楚栗忘记放下的胳膊,道:“这种情况,怎么能拿胳膊去挡呢,真挨一下,这辈子还写不写字了?”
楚栗惊魂未定,听了林夕的话更是后怕,愣愣道:“不用胳膊用什么?”
“用背啊,”林夕道:“缩头,转身,然后两只胳膊抱住脑袋,朝地上一蹲……”
楚栗觉得自己果然是“傻”,居然会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正待说话,却见林夕脸色微变,闪电般伸手从他身前探过,抓住一只手腕,冷然道:“你做什么?”
楚栗侧头一看,吓的惊退两步,心脏狂跳:却见被抓住的那只手,距他右手不过两寸,锋利的刀刃从细长的指尖透出来,只差半寸就能割断他的手筋。
再回想先前那一棍,顿时遍体生寒: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确切的说,是冲着他的手来的!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手的主人是个面目普通的中年人,膝盖一软就朝地上跪:“小的该死,小的不该打大爷荷包的主意……”
“荷包?”林夕冷笑:“你当小爷瞎的……”
话音未落,那人手指一抖,指间的刀刃脱手而出,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转抹向林夕手腕……原来那刀刃,不过是一片一寸来长、打磨锋利的铁片。
林夕虽自幼练武,但和人交手经验却极少,何曾见过这种把戏,忙缩手躲过,却又听到一声:“爷小心!”
急忙侧身后退,却见一道寒光闪过,方才他躲过的铁片竟又不可思议的飞了回来,速度竟比之前还要快,饶是他反应不慢,胳膊上也被拉开浅浅一条口子,血像帘子似得漫出来。
一名侍卫从他身后冲出,截住乘机想溜的中年人。
林夕大感有趣:“飞剑术啊!居然真的有飞剑术。”
侍卫一面和那滑不留手的中年人过招,一面道:“哪有什么飞剑术,江湖小把戏罢了……牵着鱼线呢!”
“那也好玩,”林夕道:“别让他跑了,这招我要学!”
“跑不了!”
楚栗这才回神,见林夕胳膊血流不止,忙从怀里掏出帕子,脸一红又收了回去,弯腰将林夕袖子内衬撕了一块下来。
林夕听到“撕拉”一声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又惊又怒:“你干吗?!”
楚栗道:“臣给您包扎下……”
林夕怒道:“你包扎就包扎,干什么撕我衣服?你自己没有吗?”
楚栗小声道:“反正已经烂了……”
林夕气急败坏:“烂了我补补还能穿,你撕成这样我怎么缝……你舍不得用你媳妇给你绣的帕子也就算了,还不知道撕自己的……我为谁受的伤?”
楚栗呐呐:“臣,臣也没几件好衣服……”
林夕恼道:“你没几件好衣服,我的衣服就多么?我不管,你陪我衣服……衣服银子!一百两!”
楚栗干咳一声:“……臣先给您包扎。”
文弱书生,何曾做过这个,林夕本来不觉得多疼,被他一弄,疼的“嘶嘶”叫唤。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道:“爷,我来吧。”
布衣短打青年接过楚栗手里的布条,利索的上药、裹伤,道:“暂时只能这样了,回去再找太医看看。”
林夕叹气:“这下不知道又多久不能出宫,怎么就这么倒霉,一出宫就出事,一出宫就出事……”
青年道:“爷您不就是冲着热闹来的吗?”哪热闹朝哪钻,不出事才怪。
林夕恼道:“爷我伤着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