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林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 你应当听过吧,十三年前因改制之事朕与老师发生了冲突,老师一怒之下辞官回乡。”
“莫非此事另有隐情,与师兄你接触这么长时间,你并不抵触改制,反而推崇。”萧云清早就怀疑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呵,什么争吵,朕又怎么舍得……当年不过只是一场戏罢了,”顾长林望向桌上的指环,给青年讲起了当年之事,“ 十三年前,朕登基不过几年,根基尚浅,而前丞相苏平昌两朝老臣,在朝中根基错综复杂,平日里更是仗着资历眼高于顶,不将朕放在眼里,他做的那些事朕也能大概猜到,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原本朝中两党林立,相互制约,他屡次干预朝政,陷害同僚,朕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对老师不利,更是借着察举之制在四处安插眼线,企图控制整个朝堂,所以便有了那场戏。”
听到这里,这一切萧云清也就想通了,“所以,朝堂之上,老师假意提出改制之事,苏平昌一党必然会极力反对,你和老师故作决裂之假象,辞官回乡也是为了放松苏党警惕。
所以致使苏平昌倒台的幕后之人便是你和老师吧,少了苏平昌一党的阻力,推行科举之事势在必得,所以这十几年老师不断外出是为了削弱苏平昌的势力,并拿到证据?这便是老师每年都要出去的原因……我推测的可对?”
听到青年有条不紊的道出真相,顾长林也着实佩服,还好是友,不过若为敌,棋逢对手,酣畅淋漓的切磋一番,也是一大幸事……以往听到老师说师弟机敏时自己还不服,“云清所言确为真相,但你又是如何推测出来的?”
萧云清淡淡一笑,啄了一口茶,“我曾想过,老师每年约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外面,到底都去办何事了。
起初我也以为老师是去游玩了,可四处游玩,每日心情舒畅,怎会才刚至四十便生了那么多白发,老师还会定期地向鄞京传信,且他每次外出都是行色匆匆,定然是去办要事了,所以我定然不信他只是个教书先生。
而又恰巧在我入京之后苏平昌就倒台了,知晓老师真实身份后,再结合刚才师兄你说的那些 ,也就很好猜了吧。”
顾长林这时看向青年的眼神中竟带了一丝慈爱,“你果然很像他。”
听着皇帝这宠溺的语气,萧云清感觉怪怪的,怎么感觉师兄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儿子?
皇帝又将真相详细的告诉了萧云清,“这是一个很大的局,找寻证据其实不难,根本用不了十三年,真正难的是培养朕的亲信,找到代替苏平昌一党的势力。
老师离开后,便成了朕的眼睛,他在外,朕在内,我们不断拔除苏党眼线,削弱其势力,并潜移默化地改变朝臣迂腐的思想,为改制找寻契机,由老师考察各地,为朝中送取新鲜血液,逐渐培养另一股势力兴起。
等到那势力足以顶替苏党的位置之时,一并除了苏平昌,而不破坏朝中两党制衡之局。这样一箭三雕,朕既有了自己的亲信又拔除了一大祸患,并且成功推行改制。这一做便是十三年啊……”
萧云清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师兄,果然不愧是帝王,帝王心计果真缜密,谁又能猜得到呢?
作者君:行行行,别互相恭维了,你俩加上范玉,八万个心眼子,你们窝里斗吧,别算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