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车的季濯池看到这样一幕,噗嗤笑出声来,这大傻个怪可爱的……
马车上,
萧云清抱着手炉观察着陈飞。
察觉到青年的打量,陈飞不自在道,“公子看我干甚?”
一番打量下来,萧云清指了指陈飞的腰间,“不得了了,阿飞,你今日竟然佩戴着香袋。这衣裳也是新的,仔细看还有银纹,啧啧啧。”
陈飞憨笑了两声,脸上染上了可疑的红意,“公子观察的真仔细。如何,好看吗?”
陈飞是标准的硬汉长相,古铜色的皮肤,五官硬朗,剑眉星目,左眉中间有一道短疤,个头又高,不笑时看上去很凶。
那疤是儿时练武时留下的,陈伯对他很严格,他陈飞的职责就是保护萧云清,所以他永远是训练时间最长的。
“好看,濯池定会喜欢。”萧云清打趣。
“是吗,嘿嘿。”
陈飞傻笑,他第一次见到季濯池是在去年科考前半个月,比萧云清见到他的时候还早。
那时下着雨,陈飞被媚娘打发出来买东西,刚好碰到了没带伞的季濯池,青年瘦弱,一袭青衣,很白,站在屋檐下,面上还带着丝忧愁。
陈飞下意识地想可不能让他淋了雨,染了寒气,鬼使神差地将伞给了青年,青年笑起来两眼弯弯,离近了看,青年鼻尖还有颗小痣。
季濯池道了谢,给了陈飞一块碎银子,急着离开了。
后来殿试的时候,陈飞跟在萧云清身边,才得知那人叫季濯池,当时萧云清念了一句诗,“我将辞海水,濯鳞清泠池”
陈飞问过萧云清这句是什么意思,萧云清笑着开口,“对施展抱负的渴望,看来他的家人对他寄予厚望啊。”
陈飞虽不知这和抱负有何关系,但也记下了这句诗。
后来啊,陈飞一直默默关注着季濯池,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谁会喜欢自己这样又傻又丑的人呢……但起码让他记住自己的名字。
萧云清能看出陈飞的心思,自然也希望他能获得所爱。但自己也做不了什么,选择权最终在季濯池身上,只能鼓励陈飞尽力追求所爱了。
次日,
陈飞随季濯池出发去往兖州,长长的辎重车队,由侍卫司派兵护送。
兖州离鄞京很远,再加上车队浩浩荡荡,速度很慢,抵达兖州最快也要二十多日将近一个月的路程。
陈飞跟萧云清等人告了别,便跟上了季濯池的马车,贴身护着。
“有劳陈侍卫了。”季濯池感谢道。
“无妨,无妨。”
……
这一路走来,虽然不快,但那马车也颠得人不舒服。
到底季濯池只是一届文弱书生,不会武,身子较弱,虽然配备着缓解晕车的醒神香囊,但还是不免头晕恶心。
青年苍白着脸,将车窗打开,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但到底还未入春,天寒,也不能一直开着窗。
期间歇过几次,但季濯池依旧在车上头昏耳鸣。
陈飞也时刻注意着季濯池,眼瞅着青年苍白着脸蹙眉泛着恶心,不忍地开口道,“再歇会儿吧。”
“不用,走慢些便可,歇得太频繁耽误路程。”季濯池拒绝了。
陈飞叹气,将马拴在马车上,翻身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进去,看了眼靠在窗边,虚弱地不成样子的青年,有些恼火。
“得罪了。”说完,大手握住了季濯池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