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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兖州的路程已经过了大多半,过不了几日便可到兖州的地界。
如今天阴着,这前后都是荒山野岭,季濯池有种不祥的预感,掀开帘子道,“加快些脚步吧,尽快到达驿馆。”
“是”
陈飞望了望天空,看这样子快下雨了,骑着马回头,边跑边通知在运物的车上盖上油布,叫骑马的侍卫们戴上斗笠。
油布表面涂有干性植物油的特殊织物。具有很好的耐水性。
果不其然,不一会天上掉起了雨点。
忽然,破空声传来———
陈飞率先反应过来,挡在季濯池马车侧面,侍卫们也纷纷成防御状态,拔剑挡下两侧山上射下的箭雨。
“护好粮车———”陈飞大声吩咐道。
车内的季濯池察觉不对,紧紧抓住旁边的扶手。
那箭源源不断地射来,有些侍卫不敌已然中箭伤亡,众多粮车也接连中了好几箭,装粮的袋子也有破损,里面的粮食也漏了出来。
但那箭仿佛用不完一般,
嗖———
一箭穿过季濯池马车的窗户,陈飞一个翻身下马,旁边的侍卫见状护在陈飞前面。
陈飞投去感激地眼神,焦急地进入马车,“季大人———”
季濯池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一个箭生生贴着自己脸颊射过去,他竭力保持着冷静,但攥得发白的手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陈飞进来便看到青年缩在角落,右脸上有一道很浅的血痕。
陈飞呼吸一滞,上前拉住季濯池的手臂,“可有伤到哪里?”
季濯池喉结微动,“没……”
陈飞大掌一把将小案立起来挡在窗户上,将季濯池的身子向下压了压,哑声道,“躲好。”
外面箭雨已经停了,山上埋伏的人握着剑,一涌而下。
陈飞刚要转身出去,却被拉住了衣角,手心被塞了个东西,“等等,陈侍卫,吩咐半数侍卫拖住这些人,另一半你带走立刻将完好的粮车运走,不眠不休,全力送往兖州,不得有误。”
陈飞猛地回头,“不行,我留下来,我的任务是护着你。”
“陈飞———别忘了,萧丞相说在外你须得听我的,你连他的话都不听了吗?快走,来不及了。”边说边将陈飞向外推。
陈飞目光眦裂,攥了攥手中的皇令,深深看了季濯池一眼,转身离去。
“左右掖军,带上粮草随我杀出去;中军留下保护季大人,拖住贼人。驾———”
喊完后,陈飞提剑为掖军开路,全力向前冲。
“拦住他们,杀———”
……
陈飞带着左右掖军,不眠不休,硬生生将五日的路程缩减为三日。
送到时,兖州州牧穿着灰扑扑的官服,十分沧桑,声泪俱下。
陈飞也没有多管,孤身一人快马返回。
回到遇刺的山谷,如今已经过去了六日多,因为雨水的冲刷,那里一片血海,留下着泡着发肿尸体和一个破损的马车。
那些因袋子破损被留下的粮也不见了踪影。
所幸这里一般很少有人经过,否则见到这一幕定会吓晕过去。
陈飞先奔向马车,掀开帘子,里面是空的,只孤零零地插着几支箭。
男人又快步走向别处,季濯池穿着青色的衣服,倒也显眼,陈飞在黑乎乎的一片尸体中仔细寻找着,心里打着鼓,“大人……”
忽然,陈飞好像看到什么,弯下身子,将地上那带着血迹的银色物件儿捡起来,这是季濯池防晕的香包!!!
陈飞慌乱的寻找着,渴望找出些蛛丝马迹,但大雨将痕迹全都冲淡了,根本发现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