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和往常一样。
宁文远来和陈落唠嗑了很久,甚至还喝了一些酒。
这老头现在就是这样子。
大抵是太闲了。
只要一闲下来就喜欢往陈落这里凑,偶尔带上一些生米和酒什么的,到后面是连生米也不带了。
主要是他发现陈落葫芦内的酒好像怎么也喝不完。
那生瓜子更是一抓一大把。
这就让他忍不住啧啧称奇了。
一问。
听说陈落生塞满了一个储物袋,瓜子也塞满了一个储物袋什么的。
这老头子就彻底放飞自我,也不记得什么叫做拜访友人需要带礼物这些礼仪了。
大半辈子的书,算是读到了狗身上去了。
这就让陈落有些敬佩自己的先见之明了。
这些年偶尔有些好道友贡献一些宝物储物袋什么的,陈落就会将这些储物袋清空出来,一个专门塞生,一个专门塞瓜子,一个专门放衣服,一个专门藏酒,甚至还有专门藏着躺椅被子什么的。
然后拿着这十多个的储物袋塞到另外的空闲的一个储物袋中。
每当这时候陈落就感慨了修仙界苏醒的好处。
若是没有这些,恐怕是连出门行侠仗义都成为一个灾难了。
这样一想,陈落又忍不住好奇,以前自己看到过的一些书籍中那些侠客行走江湖,是不是都不带衣服的?
反正这点在电视上,他是真没看到他们有带。
大抵,可能是今天穿正面,明天穿反面那样的吧?
好在。
自己准备很充足。
身上随身携带着一个家。
连出门旅行都变得很是舒服。
至于宁文远,每次看到自己从储物袋中掏出瓜子,都会忍不住叹一声:仙人莫测、
然后回头。
一脚踩着凳子。
一手挽起自己的袖子。
“干啊,养鱼呢?”
陈落不喝。
那老头就生气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要是看不起我你就直接说啊,何必这样子!”
“是!咱家看不起伱!”
陈落回了一句。
老头就安静了下来。
然后就拉着陈落的袖子大哭了起来。
哭着三十六年的那一场灾难,哭着那些冻死在他面前的百姓。
于是……
到了这时候陈落就知道这老头喝醉了。
当然!
每当这时候,宁文远的儿子就很尴尬了。
他搀扶着自家的老爷子,上了小红的背,一颠一颠的下了后山,回了家里。
每当这时候,宁书安就有些要忍不住偷偷看了下这小红驴。
说来也奇怪、
这毛驴每次驮着自己父亲回家后,只需要给它一把草,它吃完就屁颠屁颠的又自己上山了。
这是其一。
还有就是,不管这山路再难走,有时候自己走夜路都要小心翼翼的。
可这小毛驴却走的很是平稳。
至少自己父亲那是睡得踏实无比,就算翻了个身,也没掉下来。
当真是奇怪。
陈爷有本事。
现在是连陈爷的小毛驴也有本事了。
……
宁文远回去后陈落自己一个人继续喝酒。
其实宁文远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小子的。
他对自己恭敬。
可唯独解不开自己的心结……
别看他平时七老八十很是正经的,可只有喝酒后,在陈落面前,才敢那样敞开自己的心扉。
三十六年的那一场灾难过去了几十年。
可在宁文远的心中却永远过不去……
他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些百姓。
当年若是他以死力争,或许冻死的人就不会那么多,淹死的人就不会那么多。
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些事情。
但他没忘记。
而这也是为什么他实在无法待在朝堂上的原因。
放不下。
过不了、
自然就融合不进去。
陈落对宁文远说:“那一年已经成为了你的执念了,你得学会放下……”
但放下,简单吗?
连陈落自己都不敢说,自己能轻易放下自己的执念的。
所以宁文远离开后。
陈落就喜欢自己喝酒……
乐得清闲。
也想着一些事。
举杯。
邀明月。
【您于月下独饮,敬月,敬人,敬己,更敬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