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道,不过是女子们坚持肯付出,不过不止女人们欣以为然,而且还附和相随,言听计从,逐渐臣服于这样的观念之下。
男人们的夸赞,或者辱骂一点一点击垮女人们的自信。
“让你早点去,你睡懒觉,你看你一个懒货,要不是我谁会要你,麻利点,把这些清点完,一会儿等着发货呢,”一个慢慢悠悠的男人神神叨叨的嘱咐,没有一点好脸色,女人却很乖巧,梗着脸殷切的干活。
但是,男人看到别人,无论男女,都露出一抹殷切的笑容来。
街上还有女人拿着新布炫耀,“你看,这布可以给虎子和他爹做几身好衣裳,啧啧啧,这颜色也漂亮。”
“那你和你闺女呢?”这布匹的颜色明显更适合女性。
“我要啥,衣服改改还能穿,给闺女做一身吧,”说着话的时候,难掩骄傲的神色。
沈裳楠并不后悔,只是好奇。
“大姐,你这布从哪里买的?”沈裳楠睁大眼睛露出了一脸好奇。
女人许是为了炫耀,竟然停了下来,沈裳楠得有机会摸了摸布料,干硬有点粗糙,不像新布啊!难怪卖这么便宜?
大姐反而怕她摸脏了似的,赶紧收回了沈裳楠手里的布料,但是又开心,厚嘴唇吧嗒吧嗒的一张一合,脸颊上的痣和雀斑跟着脸庞肌肉扭曲着。
“谢谢您嘞,我也去瞧瞧,”沈裳楠随口说。
“别去了,卖完了,好像过两天才有,”女人凑过去小声说。
沈裳楠道了谢,看着大姐走远。
在心里暗暗思忖,“这衣服是发霉了之后处理过的次货啊。”
她鼻子灵敏,可以嗅出来那股刺鼻的味道是一味祛味提香的药物。
她一回头,遇到了那个新住进来房客。
“沈小姐好,”苏安乖巧的问了句好。
沈裳楠惊呆了,他们只是打过一个照面,怎么就知道她是谁?
反倒房客打扮的整整齐齐,是个书生。
“在下苏安,听闻沈小姐是个大夫,”他不确定的试探问道。
沈裳楠看着自己一副男子装扮,自己不像个男人吗?
“苏安,苏公子啊,幸会幸会,”沈裳楠打量着他,确实一副书生模样,且彬彬有礼,就是不知道肠子里子是不是书生?
“沈小姐没有去买布哈?”
“没有抢到,”话里没有惋惜。
沈裳楠在心里盘算,难道这书生是布庄里的小二哥,为了宣传自个儿的生意,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虽然看出来她是女孩子,可是眼拙至极。
“哦,我抢到了?”
“然后呢?来炫耀?”这人好不厚道呀?沈裳楠对他印象差到了极点。
“劳烦苏大夫看看这布怎么样?”苏安依旧很礼貌。
“如何说?”多次吃闷亏的人沈裳楠现在机灵了。
“布料太硬,不够柔和,不像新布,”苏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裳楠仔细观察他的神情,确实很真诚,看着不像撒谎的样子。
她才道,“确实,是旧布,且发霉了,才会发硬,用茶叶祛了味,又加了香如草提味,才没有变质霉味。”
“多谢姑娘答惑,”苏安拱手谢礼。
沈裳楠走了许久,他才移步离去。
后来,买布的人依旧很多,但是沈裳楠再也没有去过。
后来,直到沈裳楠离去都没有什么变化。
变质的布,除了发了霉,对穷人来说,可以省下不少的费用,而且家里还能有一批新衣裳,家里人齐开心,特别是小孩子。
所以,一匹发霉的布这样子看没毛病。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孩子倒是有不少皮肤过敏的,衣服上的小红点蔓延开来,小孩子管不住手,挠啊挠,一点变一片。
后来药铺的人多,但是还有一句话盛在流传。
皂角水,萝卜水,茶叶水,淘米水,有哪样,就用哪个多洗洗。
这是沈裳楠给苏安说的办法。
穷人家的孩子生活本就不易,可以揭露,若揭露了出来,那些没有厚衣服的人要怎么办?
确实这是一个问题。家家有杵机,可以织布,却都是粗布,棉线也买不起,面布自然也用不起,这是一个循环,一个无限循环。
苏安编成的儿歌广为流传,解决了很多穷人家孩子起红疹的原因。
皂角水,萝卜水,茶叶水,淘米水,有哪个就用哪个多洗洗,红胳膊,红屁股,天天洗天天洗,越洗越白净。
半路上,沈裳楠为了够一支草药险些从两三米高的陡坡上摔下去。
她护着草药,认命的闭着眼睛护着头。
突然,肩膀一硬,腰上一软,她没有跌在地上,而是脚踩在实处。
但是,那个人不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