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忽然坠下,之后又很快浸润在马路的缝隙之中。
“想找到玩偶熊。”
男孩柔软的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很轻,几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
黑羽快斗回家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阵让人窒息的低气压,沉默与死寂铺天盖地袭来,他以前有这种感受还是在夏天。
他坐上了一辆老旧的大巴车,玻璃窗都封闭着,人群极密又没有电扇还缺少可供呼吸的空间时。
焦躁、急切的感觉时时刻刻都在挑逗着人类暴怒的神经因子,所有人都像是装满了火药的木桶,只需要一粒火星子就能够点燃,然后焦灼的人类就会爆发出争吵来。
不过在黑羽快斗帮助清水春屿逃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他很清楚自己很有可能会被胖揍一顿,但是他并不后悔。
男孩头皮发麻地走进了公寓里,在沙发上看见面色沉沉,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四个人。
他的父母和两个陌生的少年人。
这是黑羽快斗绝对难以忘怀的一个午后。
他的温柔的母亲和儒雅的父亲从来都信奉温和教育,从来都是一字一句给他讲道理,基本不会存在黄金棍下出孝子的行为。
今天是黑羽快斗第一回遭到了男女混合双打,实在是……非常难忘。
夏油杰和五条悟面面相觑,他们在一旁看好戏,一点要劝诫的意思都没有,更是帮忙递了工具。
五条悟甚至还猫猫祟祟地掏出了手机,咔嚓咔嚓一连给挨揍的黑羽快斗拍了好几张照片,脸上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黑羽盗一无意间瞥见,他差点就没能继续下得去手。
夏油杰叹气:“我们的运气真是一如既往地差啊,春屿宝宝的严防死守让我有点难过。”
“我们真的是哪里做错了吗?”
大概是因为清水春屿的再次逃跑严重挫伤了他们的积极性,再回忆起之前的那封信,他们开始怀疑起寻找这项行为的正确性。
黑羽快斗听见这句话,捂着屁股,眼角还泛着水光都要跑过来凑热闹,大声地说:“不是的,春屿说他很喜欢你们的。”
“他说他不想成为你们两个的软肋,所以才偷偷离开的。”
或许是在跟自己大了只有十岁的少年人面前,所以黑羽快斗强忍着抽噎的冲动,任由泪水哗啦哗啦流还要坚持说:“他在那天跟我们出去玩的时候,还没有忘记你们,在一起给泥塑陶罐上色时,还给你们精心挑选了陶罐。”
颜色迥异的两只猫猫陶罐,一左一右地摆放在黑羽快斗的书房里。左边那只是黑色猫猫,还眯着眼睛;右边那只是白色猫猫,眼上还戴着一副黑色算命眼镜。
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只猫分别是给谁的。
幼崽需要两只手才能捧起来,还安静地坐着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绘完的猫猫瓷釉陶罐被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握在手中。
五条悟啧了一声,覆着薄薄韧肌的手背骨节微凸,他哼道:“好么,又被我们可爱的春屿宝宝给哄到了。”
夏油杰则是翻看起黑羽夫妇在那天去游乐园时拍摄的视频录像。
金发男孩乖乖地坐在板凳上,唇角微微上扬,露出明艳柔软的笑容。他明亮的浅灰色眼睛注视着手中捧起的猫猫陶罐,凝霜般白皙细腻的脸蛋还蹭着几道油彩的痕迹。
阳光在他的脸颊轮廓涂上了行云流水的淡金色,在录像中的幼崽和天使没什么两样。
“能拜托夫人将这些录像发我一份吗?”夏油杰主动提出恳求。
五条悟双眼发光,积极地索要:“也别忘了我啊,杰。”
黑羽千影欣然答应:“当然没问题,我这里还有很多珍稀可爱的录像哦~”
“您真是一位非常体贴美丽的夫人!”五条悟眨了眨自己纯白纤长的眼睫毛,用华丽的咏叹调赞扬出声。
夏油杰忽地说道:“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春屿宝宝才选择离开我们。身为监护人都应该当面问清楚,而且不能纵容他任性的行为。”
五条悟微笑着点头支持:“所以,找到他是我们的责任,在抚养春屿宝宝完全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之前,他本就应该、乖乖地待在我们身边,就像是躲在大鸟羽翼下的雏鸟。”
黑羽快斗还想说话,被他父亲黑羽盗一捂着嘴拖走。
“这个世界没有你们这些孩子想的那样简单干净,快斗。”黑羽盗一口吻严肃,五官比之前看起来严苛,他说,“恶意无处不在,有时候社会就和自然界相似,到处都是弱肉强食。”
“你知道他是怎么来我们家的吗?并不是邀请,而是被我强硬带过来的,我很抱歉用了这样的方式,但我不后悔。”黑羽盗一静静地看向在场的几人,“春屿要去的地方是横滨,港口城市的动荡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我希望你们能够动作快点。”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