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就被打中了头。
疼痛像有实感,一下就将恒野打醒。他大脑有些昏沉,揉了揉半阖的眼角,张口就喊:“恣恣——”
想也知道对方听不见,恒野光脚踩上地板,跑出去找人。
傅谨行正在健身室运动,看见恒野睡眼惺忪地跑了进来,丢下器械过去接他,“怎么了?”
恒野大脑还在迷糊,顺着傅谨行的动作就坐到了他怀里,“我梦到小时候的事了。”
傅谨行看着他因为抑制剂副作用还没清醒过来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嗯?哪件?”
“小孩拿凳子砸我。”恒野嘟囔。他也不记得小孩叫什么,事实上因为后来的绑架案,他遗失了很多幼儿园时期的记忆,医生说是创伤性遗忘。
趁着恒野晕乎的间歇,傅谨行轻轻吻了吻他清瘦却不单薄的背,“嗯,还有呢?”
“记不得了……那个小孩现在怎么样了?”恒野捂头。
傅谨行将他抱起,送回卧室后拿出护理油抹在掌心,给他按摩着太阳穴,“不知道呢,可能搬家了?”
傅谨行言辞淡淡,就这么将恒傅两家的报复抹了去。
恒野彻底清醒后时近中午,他坐起身,还带着久睡后的倦意。屋里冷气开得低,但阳台大开,热风卷卷,两者相抵,很是舒适。
“这么晚了,要准备回校了。”恒野看了眼手机,给司宇发了条信息让她在码头集合,随后跑出去喊:“恣恣,我衣服呢?”
傅谨行正在做糕点,嗓音清冽,“烘干机上面。”
恒野直接在烘干机前换衣服,在他心里,自己是个Beta,没什么打紧。或者说,他从小被傅谨行灌输的意识里,就是在他面前做什么都可以。
“我要赶紧走了,还得回去和妈妈说话呢。”恒野急急忙忙扣着纽扣,慌忙中扣歪了几个。
傅谨行将他拉了过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将纽扣解开,又重新系好。
恒野看着他清雅的模样,动作间发丝微扫在精致的脸侧,不禁脸上一红,嘿嘿笑了声。他心里是软的,又不敢再进一步,圆润的脚趾在地上抓了抓,颇有些甜蜜。
“骑车慢点,糕点带回去吃。”傅谨行把糕点装好递给他,将他送出门口。
“哦。”恒野接过他收拾好的背包,“那我走了啊。”
“嗯。”
恒野看着他冷冷淡淡不像留念的样子,精致帅气的脸庞孩子气地噘嘴,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大门在恒野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先前还充斥在空气中的、属于恒野的气息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生厌的冷清和寂寥。
房间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却偏偏处处可见恒野存在过的痕迹——沙发上凌乱的坐垫,吃剩的零食,地上换下来的衬衫。
这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恒野曾在这里停留过的事实。
傅谨行拎起地上的衣服,将脸埋了进去。那里还残留着些许青草的气味,是抑制剂失效后泄露出的。
他深吸了一口,随后掏出手机给司宇打了个电话。
“喂,谨行。”司宇的声音沉静,和恒野往常熟悉的大咧咧犯贱,完全不同。
“看着他点,他们最近有动作。”
“好,我会的。”
挂了电话后傅谨行又给邓宪拨了个电话。
“老板。”
“查到了吗?”傅谨行交叠着双腿,看着电视上报道的Beta失踪案。
“没,太干净了……”华大的人员流动限制还是挺严格的,怎么会处理得如此干净。
“查傅家和司家的人。”傅谨行关掉电视,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妄想找到恒野的身影。
“收到!”
恒野刚到家,面对的就是妞妞控诉的眼神。
“汪!”哈士奇瞪着三白眼嗷呜直叫,不时就拿凉凉的鼻头怼恒野小腿。
恒野蹲下身子,揽着它小声讨好,“哎呀爸爸错了,爸爸出去玩了嘛。”
妞妞打着响鼻,一个劲拿头怼他,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许映月拎着茶点篮走了进来,笑骂道:“对!妞妞使劲咬他!”
恒野被舔得起不来身,缩着身子笑个不停,“妈妈救我。”
“妈妈才不救你,小没良心的。”
许映月从恒野身边绕过去,将茶点篮递给守在一旁的赵姨,“把鲜花饼装一些给小野带着,让王勤明回来送他。”
“好的,夫人。”赵姨弯腰接过,随后去打司机电话。
等恒野哄好哈士奇,告别母亲到达港口的时,刚下午五点。
司宇坐在岸边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大海,嘴里嚼着口香糖。她粉色的头发在碧蓝大海的映衬下竟出奇的和谐。
“几点到的?”恒野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