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兔的肚子已经很大,偶尔能看见小兔子在里面动来动去的。
等待的日子里林加也没有闲着。
他在仅剩的覆盆子灌木里采摘着还未熟透的果实,细心地用指甲将外面的果皮剥开,往嘴里扔去。
覆盆子还没熟,带着丝丝酸意和涩味。
但对于野外还能有水果吃这件事,林加已经很满足了。
获取了些甜分之后,林加开始动手收集着周围的物资。
现在林加的背包中装了压缩饼干,两袋泡面,一件冲锋外套,一捆绳子,还有几个圆滚滚的土豆。
若是后面定居下来,有条件的话,或许能发展一下种植业。
屋顶处的降落伞早就被大壮给踩了几个窟窿,又经风吹日晒,看着破败不已。
看着这样的情形,林加是没打算带走了,只是将它们的绳子给割了下来。
现在大壮还不具备劳动能力,因此地上的这些木柴是带不走的。
林加挑选出一些结实直溜的树枝,用草绳和降落伞上的绳子给固定住,做了一个木制储纳箱,正好够放下兔子干。
剩余的那些歪歪扭扭的,林加也没浪费,将它们收集起来摆了一个大大的“SOS”。
屋里已经风干的兔子皮,林加用绳子将它们捆好,绑在了木箱外面。
忙碌了大半晌,林加拿着匕首走到溪边,准备离开之前再洗一个澡。
虽然草原里静悄悄的,但谁也无法预知会从哪里出现危险,因此林加到哪都要带着武器。
林加这边洗得正爽,丝毫不知道家里的大壮正在英勇的“战斗。”
小溪距离窝棚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林加离开后不久,一只老鹰便注意到了圈里的兔子。
至于圈上面的荆棘,它完全不当回事。
几个俯冲之后,荆棘就被带落,露出下面的兔子真面目来。
还剩下最后一层奇怪的东西,老鹰一鼓作气,准备也将它给撕裂开。
却不想,那东西像是长了手一样牢牢地抓住它的利爪不放。
惊惧之时,屋内睡觉的大壮走了出来。
现在的它被林加养得很好,油光水滑的,对什么都好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看到家里的成员受到欺负后,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
那坚硬的牛蹄,好悬没有把兔子圈给踩倒。
大壮本以为这是一场压倒性的战斗——事实上,这的确是一场压倒性的战斗,只不过压倒的那一方是它罢了。
利爪被禁锢住,又有不长眼的弱鸡前来挑衅,老鹰气愤不已,锋利的喙将大壮给啄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钻进了窝棚中。
林加隐约听到了些动静,不过他只当做大壮是在找人,所以仍自顾自慢悠悠的清洗着身上的污渍。
野外没有什么沐浴露,也没有肥皂,林加盛了些草木灰清洗着身体,很快就搓下来了一些黑色的泥条。
皮肤上的油脂被洗去,林加只感觉整个人都清清爽爽的。
这份感觉只持续到摸到满脸的胡须的那一刻。
脱离了人类社会,容貌对林加来说越发显得无足轻重,能够吃饱喝足、有一个庇护所牢牢地占据了第一位。
但忽然的,对于自己即将换一个庇护所,林加充满了干劲。
这第一步便是从头做起,给自己的脑袋“减减负”。
没有镜子,唯一的手机也不知所踪,底下的溪水更是浅得一眼就能望穿,因此林加只能一手抓起湿哒哒的头发,另一只手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割去。
头发很快就一撮一撮的掉落到水上,随着溪水缓缓流向远方。
所幸匕首很锋利,没有出现割不动的情况,即使用它做过很多事情
摸了摸参差不齐的脑袋,林加把匕首放在了脖颈处。
林加并不具有络腮胡的基因,但沦为野人这么多天,嘴唇上下的胡子恣意生长,和络腮胡大差不差了。
保险起见,林加还是将匕首放在旁边的石块上磨了磨,使刀口更加锋利。
小心的用指腹摸了摸刀口后,林加把匕首贴近皮肤,微斜刀口,往胡子根部刮去。
用惯了高科技,第一次手动剃须,林加有些手生,不是划破了皮肤,就是扯疼了胡子。
这竟比剪头发还要难上那么几分!
圈里的孕兔终于开始生产,粉红色的小兔子一个一个的往外蹦。
而它头顶的老鹰也终于快要挣脱束缚,胜利在望!
老鹰长啼一声,翅膀大展,蓄势待发。
“什么东西?”
神清气爽的林加扛着湿答答的外衣走了回来。
远远的,他就听到一阵嘹亮的声音。
走近了些,就看到兔子窝上边有一只老鹰正要离开。